宋灯心知水岫是好心警醒她,便对水岫道:“这事往后依旧如此,若是兄长问起,你们避重就轻,顾左右而言他便是,能蒙混过关便蒙混过去,若是不能,他问什么你们便答什么吧,不必强撑。总归我是他妹妹,便是让他知道了,也不至于拿我如何,你们便不同了。”
宋灯没有为难水岫的意思。
水岫自然也明白。
她咬咬牙,突然在宋灯跟前跪下。
宋灯吃了一惊,连忙要扶她起来,却见水岫抬头看她,难得真情流露:“小姐,世间对女子多有苛刻,你本就处境艰难,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。若……若一个男子真心喜欢你,是不会让你处处赴险的。”
水岫心知这话不该由下仆对主子说,可宋灯向来待她们很好,她实在无法视而不见。宋灯先前所为,其实不算出格,像云心这种粗漏些的丫鬟,甚至什么都没看出来。可这和宋灯先前行事相比,实在太过大胆,水岫不认为宋灯会对一个只听闻过姓名的人有所倾慕,难免疑心是不是在自己未跟随时他们偶然见过,且元孟有心引诱她们小姐。
外边或许觉得忠勇侯府已经没落,可像水岫这种侯府主人跟前的心腹,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底的
,难免揣测,那落魄的平王兴许就从哪里探听了这个消息。
宋灯还是将她扶了起来,垂着眼对她道:“你放心,他不是这样的人,我往后行事会再注意些的。”
水岫急道:“小姐,重要的不是你行事如何,而是……”
宋灯打断了她,道:“我知道,你是怕我所托非人。”
她不愿听水岫再妄议元孟,却也体谅水岫的一片好心,所以只是出言截住话头,心知以水岫的聪敏,不会再罔顾她的意愿说下去。
水岫果然住了嘴。
心情激荡过后,宋灯却也体味到一二,想了想,同水岫道:“水岫,我是不是从未问过你进府前的事?”
云心是侯府家生子,父母现在都替侯府看管铺子,水岫则是从外头买进来的。
水岫身子一僵。
宋灯道:“你不要怕,我没别的意思,只是听着觉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