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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今天过来,是有答案了吗?”心理医生问我。
我点点头,把那张纸递给他。
纸张有点皱,我递过去的时候生怕医生看不清,又拿回来抻平。
医生很耐心地等着我,眼里沉淀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张纸愣是抚不平,褶皱堆积在谢九歌眼睛上,那双眼睛硬生生老了几十岁。
我看着反感,继续抻纸,笔墨在我的反复摩擦下晕开,那双眼睛便多了一分模糊的凄冷。
我一顿,深觉陌生,我又急忙向医生重新要了纸笔。
我重新画着,可奇怪的是,我再也画不出原来的那双眼睛,我反复画出来的,永远是现在这双,戚戚泠泠地看着我的眼睛。
我猛地抬起头,谢九歌坐到了医生身后,在我对面,用纸上的眼神望着我,注视着我,他仿佛在说什么,可不论我怎么辨认,始终听不出来。
就像十年前的那天,我明明看到谢九歌回头对我说了什么,可是枪炮声太大,烟气太盛,我根本听不见。
我没法形容心里的空洞,好像一下缺失了什么,哪怕十年过去,我也没能找回。
医生问我还画吗,他又给了我一张白纸,我对着白纸发怔,半晌都下不了笔。
我的手莫名在抖。
我让医生再等我一下,我马上画出来给他,可医生却让我别勉强自己,他从我手里拿过纸笔,寥寥数下,替我还原出那个眼神。
他告诉我,这是看到爱人安然无恙的放心,释然,这是谢九歌向我传达的,最后的,最浓烈的,一句无声告白。
他在爱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