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?”

    翠谷站于门边想去挽温溪,却见她整个人定在那里,神色莫名,不由得小心翼翼出声提醒。

    翠谷不怎么明白,淑妃的这句“回家”莫非别有什么深意,竟让自家一贯淡然的主子突然出现情绪起伏。

    柳诗婳见温溪身形僵立停在那里,觉得是她说的话奏效了,她双目瞬间发凉,熊熊燃起来生的希望,拼尽全力扯着嗓子继续冲温溪喊:“温溪你想家吗?我知道!我知道方法,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温溪停在门槛上方的脚慢慢收回,她转回身,目光直直地朝柳诗婳望过去,眸色沉沉,就这么一瞬不瞬盯着柳诗婳,让人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几个內侍见此情形也不敢继续下一步的动作,只是死死摁押住柳诗婳,等待温溪的指示。

    温溪就这样盯着柳诗婳看了良久,久到柳诗婳后背发凉,额头密密的沁出了一层汗,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润一润喊得干涩的喉咙,“温溪……温溪你听我说,我说的都是真的,我真的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,闭嘴吧。”

    柳诗婳的话未完,便被温溪冷漠打断。

    随即温溪抬手一挥,示意祥生等四个內侍退下。

    “你们也一道退下,在外边远远的守着,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准靠近。”温溪对所有的宫人吩咐道。

    一听这话,翠谷便有些急切了,方才殿里的一番吵闹,加上淑妃这番意味不明的话以及主子明显不对的情绪,都让翠谷心生警惕,这个淑妃贯会蛊惑人心的手段,“娘娘!这个女人一向心思深沉,如今又是个疯的娘娘不可再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说都出去!”温溪一声厉喝,但目光还是死死钉在柳诗婳身上。

    坤元宫众宫人俱是一震,自家主子在面最亲近的一些人时,一般都是极温和亲切的,坤元宫里一年到头都极少见她这般发怒,于是众宫人包括翠谷在内都不敢再有任何多言,埋着脑袋快速地退出殿去。

    沉重的殿门再次重重合上。

    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,静得可怕。

    柳诗婳咽着唾沫努力平复心情,顺便脑中架构接下来要说的说辞,只是被温溪那浓到化不开墨的眼神死死盯着,让她感觉喘不过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