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练家子,胸膛肌肉锻炼得尤其紧实,把脸庞贴在上面时,能感受到那种勃发的力量感。折腾了这么长时间,盛沅锦其实早已困倦得睁不开眼,可心底却还在感叹,原来拥抱的感觉是如此熨帖。
熨帖到,她险些要以为彼此相连的不是血肉,而是灵魂。
“奴婢斗胆,想请教王爷……”盛沅锦从他身前探出头来,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,眼波盈盈似蕴着一汪清水,“……您以前是否就认识奴婢?”
冷不丁出现的问题,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,连景淮心中微骇,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。
他当然也知道,自个这些异乎寻常的举动,可能会让盛沅锦心生疑窦,怀疑二人之间别有渊源。
然而,连景淮却没有过分地纠结。
说到底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,如同云泥,哪怕再怎么穿凿附会也很难创造出交集。
但这会儿,听着盛沅锦没头没尾的提问,倒让连景淮意识到些许不对劲——既然他可以死后重生,那么盛沅锦为什么不能保有前世的记忆呢?
一丝不好的预感自心口泛起,让他从头顶凉到了脚底。
前世连景淮愧对于盛沅锦的事情统共有三件。首先是忙着与隆昌帝争权夺利,以致冷落了她;其次是没能妥善地处理好与丹阳郡主的婚姻,使得夹处其间的盛沅锦受尽委屈;而最后,也是最令他悔恨的一点,便是来不及阻止她饮下那杯名为‘噬心’的毒酒。
…………
连景淮其实很清楚,过去的种种对于盛沅锦来说,绝对不是值得拿出来回味的好事。所以,私心里他甚至希望盛沅锦就这么遗忘上一世的恩怨,然后重新开始。
但同时,连景淮也明白无论结果好坏,都是盛沅锦的选择,旁人没有资格替她做决断。
他深吸一口气,正欲答覆,却听琉璃在门外扬声呼喊道:“姑娘,该用晚膳了。”
闻言,连景淮才恍然回想起来,今个儿下午他似乎是翻墙进屋的,沿途还刻意避开了巡逻侍卫的耳目,因此并未被任何人发现。
“……”连景淮先是噎了片刻,复又压低嗓音,凑近盛沅锦耳畔,调笑道:“我该走了,改日再来找你私会,我的好姑娘。”
一时间,盛沅锦竟不知道该怪自己脸皮薄,还是怪连景淮不知羞,净说些流氓话,逼得她只得垂下头,以掩饰双颊的绯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