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儿倒希望这只是考验。而她既担心又紧张,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。她心思急转,试探地问道“我可以开始了吗?”
齐阳看灵儿慢慢地伸手摸向碗勺,不似看得见,才低低地应了一声“嗯”,然后吃力地将自己的面罩揭了下来。
虽然隔着丝帕,但灵儿还是可以隐约看到齐阳日渐瘦削的脸庞,之前的紧张瞬间荡然无存。眼前的人不是别人,而是她的阳哥哥!在阳哥哥面前,她根本不需要顾虑那些。不管她做了什么,阳哥哥都不会怪她。
不再紧张,灵儿便更担心齐阳的身体。她得找个机会偷偷为阳哥哥把个脉。
灵儿将一勺米汤舀起吹凉了,才往齐阳那边送。
灵儿没有忘了自己此时“看不见”,她想象着自己眼前一片漆黑,然后本能地将碗放下,伸出左手去够齐阳的脸。
齐阳震惊地看着灵儿逐渐逼近的左手,脑中一片空白,忘了思考他该不该避开,或者他此时有没有能力避开。
灵儿才不管齐阳怎么想,此刻她的心狂跳不已,因为她就快“得手”了!其实,她也经常趁着齐阳昏睡时偷偷摸齐阳的脸,可这么“光明正大”地下手还是头一遭。教她怎能不欣喜若狂?
就在灵儿碰到齐阳的那一刹那,齐阳浑身一震,然后急促地喘息起来。
灵儿透过手帕看不清齐阳的脸色变化,但也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。阳哥哥这是脸红害羞了吗?
可灵儿随即就发现了不对劲,齐阳竟有些喘不过气来。她也顾不上其他,稍稍移动左手,搭在齐阳的颈脉之上。
齐阳此时很难受也没注意到灵儿的诊脉,他抬起左手再次捂住自己的胸口,大口地喘着气。
气滞引起了胸闷、呼吸不畅。灵儿这才记起齐阳今日还没有服药!
可那瓶药在哪儿呢?
昨夜逸兴北使为齐阳换衣袍时,只从他身上取下使者令牌和一些暗器和匕首,并没有那个白色的小药瓶。而灵儿昨夜照顾他时,几次护理他的伤口,也没发现他的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。
难道北使大哥一时大意,把那个药瓶留在了脏衣袍里?然后鲁大哥在洗衣袍时又不小心把它弄丢了?想到这种可能,灵儿不禁花容失色。
灵儿收回左手,正想着去找鲁云飞问问清楚,就察觉到右手传来冰凉的触感。原来是齐阳抬手碰了碰她的右手,然后将勺子推到自己的嘴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