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询吹灭灯笼,走进房里。

    他在案前坐下,见书案上堆满纸张,纸上写满墨字。

    韩悯关上门,将风雪挡在门外。走回位置上,重新坐下,拿过小毯子,盖在腿上。

    见傅询的目光落在案上,韩悯解释道:“写一些有用的东西,我爷爷他们在桐州,我不太放心,我马上就得回去,所以得抓紧时间写完。”

    韩悯拨了拨案上纸张,分出三类:“这是文献综述,就是历朝历代治灾的法子,有些孤本我从前看过,凭着印象写了。马上就要过年了,年节之后就开春,天气回暖,要防疫病。还有一些重建规划的建议,应该都能用上,王爷斟酌着用。”

    他继续道:“我又是戴罪之身,来柳州这事儿肯定瞒不住,圣上如果还是看不惯韩家,只怕圣上会迁怒王爷。圣上若是问起,照我上边写的答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就是粮仓纵火与沙土充粮的事情,正好可以参恭王一本。这是我起草的折子,大概要与王爷手下文人商议商议,我也就是给个参考。”

    韩悯将草稿一拢:“都还没写完,等整理好了再给王爷。”

    傅询却只问他:“你什么时候回去?”

    “等写完这些东西就走。”韩悯算了算日子,“大概明后两天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,太招摇了,我一个人回去就行,路不远。”

    傅询似是无意道:“同你,仿佛有两年未见了。”

    韩悯撑着头:“是呀。”

    他显然没听出傅询的意思,想了想,又问:“这么晚了,王爷是从外边回来么?”

    他一身寒气,进了屋,连带着屋子里也冷了些。

    傅询道:“底下人审讯纵火之人,有了结果,我过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