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臣仍旧跪在地上,一声咳嗽也不闻。

    傅询放下长弓,冷声道:“天晚了,诸位大人就先回去罢。”

    众臣这才如释重负,还没来得及磕头谢恩,又听傅询道:“今夜诸位随恭王逼宫,不知是受恭王蛊惑,还是恭王同党?”

    底下人连忙表态:“自然是受恭王蛊惑,他犯下弑父重罪,为天地所不容,倘若知他如此行径,我等必然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傅询抬手,往下微微一压,便打了停。

    殿中重新陷入安静。

    “朕也没心思一个一个去查,诸位大人各自写一封陈情书呈上来,如何?”

    朝臣们赶忙伏身叩首,额头磕在水磨石的地上,砰砰地响。

    傅询看向自己手下的军士,点了个副将:“送诸位大人回府。”

    那副将出列,抱拳领命。

    随即有一小列士兵上前,每两个士兵站到一个朝臣身后,语气正经,表情却讥诮。

    “大人,请。”

    臣子们跪得久了,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,也不敢说腿麻了站不稳,勉强站起来,慢慢地往外走。

    或有要跌倒的,被士兵一把就握住胳膊,扶稳了。

    “大人当心,这要是倒在阶上,磕掉了牙,血流满嘴,我有点怕。”

    偏生说话这人就是一副勇武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有点怕,那位大人更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