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敬坤刚说完这句话不久,且白明微尚且未来得及试药,事情就猝不及防地发生了。
距离沅镇最近的高昌县。
这日,天灰蒙蒙的,给流民熬粥的伙夫起了个大早。
他打着哈欠转着轱辘,从井里打了一桶水。
随着水桶被绳索拉上来,一股浓烈的臭味铺天盖地,熏得他眼前一黑。
伙夫啐了一口:“这该死的老鼠!那么多地方不死,偏偏死到这水井里!可惜了,要是抓到还能吃顿肉。”
由于县令以及众官吏忙着准备宅后重建事宜,多少有些无暇顾及粥厂。
伙夫拿着微薄的月例银子,还要起个大早熬粥,自然也不太注重流民所食之物是否干净。
更何况,这样的灾年有的吃就不错了,谁还去管新不新鲜,干不干净,便是伙夫自己吃的,也和流民分毫不差。
发现此种异样,他也只是一边骂,一边将水挑到锅里,却没仔细去看,原来有一只死鸡漂浮在水井中。
这事才过去一日,正在熬粥的伙夫忽然从口中喷溅秽物,事情发生得太快,他躲不及时,秽物就这么溅到了一大锅粥里。
身边立即有同伴用勺子把秽物舀了出去,开起了伙夫的玩笑:
“让你少喝那两口黄汤你偏不听,要是上头人看到了,这锅粥得坏,到时候扣你半年例银都不为过。”
那伙夫只觉得头晕眼花,面对同伴的玩笑,他没有及时回应,只是含糊不清地道:
“我难受,你先帮兄弟我顶着,等晚上兄弟我请你喝酒。”
说完,伙夫便踉踉跄跄地下去了。
见他这副模样,同伴还嘲笑:“酒蒙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