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就这般确信自己的命运不会是走向断头台?
或者说,他到了上京面对帝王会说出什么话,让帝王赦免他的罪行?
几人往大牢深处走,施明义早在站船上时便已经清醒过来,他倒是沉静,手上脚上戴着沉重的铁链,却还是该吃吃该喝喝,此刻正捧着热粥喝的痛快。
瞧到来人,施明义眯着眼,将手里的饼子放下:“别再给老子拿这玩意,老子要喝酒。”
他似乎知晓自己不会轻易被判刑,肆无忌惮的看着牢外的俊秀青年。
裴鹤铭望了他几眼,却道:“去拿酒来。”
梁江颔首,转身沿着甬道往外走,不多时便拎着酒壶回来,施明义双目放光,警惕的看着他:“你和往常的那些大官可不同。”
这话说的奇怪,若是旁人定不会引以为然,可裴鹤铭捕捉到了细节,他未开口询问,转而将疑惑按下不表。
“接下来,我们谈谈合作的事情。”
“与官府合作,我并不傻,自古官匪难容,怎么,你想招安我?”施明义懒洋洋的靠在草席,从席间抽了根枯草在手中把玩。
裴鹤铭问:“你与齐宁远打交道,许多事,旁人不知,你知。”
他想从施明义身上得到答案,而显然施明义直接三缄其口。
没有回应。
“大人,要不要上刑凳,”梁江开口询问。
方才受了刑的幕僚已将知晓的也全部招了,现下狱吏将证词拿过来,裴鹤铭看了眼,递还回去,让狱吏收在宗录中,他随即看向狱中的施明义,再次发问:“你若说清楚,兴许可戴罪立功。”
只要施明义能将沿海的盗贼集合起来,向朝廷降服,为朝廷征用,倒是可以免于一死,虽然他祸害了许多人,可杀他一人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