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骁看着她的背影,几不可察的叹口气,沈瑜却道:“当初大哥从潮州大营回来,也时常提起她,说她古灵精怪很是可爱,在上京初次见面,我便看出她心性坚韧,今次发生这种事,她分毫不怕,还将那些妇孺解救出来,只她年纪太小,若再等一两载,只会出落的更加耀眼。”
沈骁蹙眉,问:“说这个做什么?”
“大哥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的看,还是当成姑娘一样看?”沈瑜问,话毕,将车内的薄毯盖在方氏身上,将声音放的更轻:“此间事毕,她也不会继续留,明日她走了,以后何时还能再见,谁又知晓。”
“好了,你这几日也累了,快些回去,”沈骁说完,转身看向禅智寺的方向,寺庙掩映在山林间,隐约能看到流萤一般的星星点点。
……
禅智寺虽不是很有名气的古刹,却香火鼎盛,偏殿的一间不大的房内,住持看着面前的素袍青年点燃长明灯,朦朦胧胧的灯光映衬着他清隽的侧脸,他动作很慢,点亮灯后往后退开几步,随即朝着住持俯身作揖。
并道:“日后每年在下都会提前将香火钱送来,还请师父长添灯油。”
“施主有颗仁善之心,再者这也是件功德无量之事,本寺必定会将此灯长燃,”住持面容慈和,对于有功之士,本来寺庙内就有个规矩,便是由义士家人来掌灯,不收分毫香火钱。
可青年执意,他也不好拒绝。
又过得片刻,青年告辞离开,跨步迈出门槛便看到裴骃与梁河站在院内,一株参天高大的古柏大树,树叶茂盛,于地上投了一片斑驳的树影。
裴骃蹙眉,方才匆匆赶去墓地,有些话来不及说,他大步上前,低声道:“徐达跑了。”
结果他神情如常,似并未感到惊讶。
“你猜到了?”裴骃盯着他。
裴鹤铭点点头:“施明义被捕,徐达和齐宁远两个人必定要商议如何应对,可是齐宁远却丝毫不慌,显然是仰仗着自己在扬州多年的人脉和政绩,徐达有什么政绩,他虽协助织造坊,可真要细查,他身上摊下的官司只怕也是数不胜数。”
听到这儿裴骃摩挲着下巴,忽然想起一事来,双眸瞬间发亮起来:“你说,刺杀程素的人,会不会就是太子的?”
“堂兄何出此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