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吏部都御史等人上奏,虽徐家有战功,可此一役仍旧致使边境多处被北狄吞并,有几处至今未曾收复,功过不可相抵,要求治罪,可陛下念及旧恩,留了皇后与太子。
萧陌不说话。
“徐家的事,尘埃落地,你今日翻开,是为了什么?”
萧陌依旧沉默。
“你不说,本官自会查清楚,徐元鼎其人,年轻时协助先帝制压反叛军,骁勇善战,年老的一次战役却让他一生盛誉尽毁,若他有罪,因自己一时失误导致的将士殒命,便……”
萧陌打断他,沉声道:“他无罪。”
好似就是在等这句话,裴鹤铭追问:“当年的事,另有隐情?这件事与程祖善有关,亦或者,与沈易有关?”
萧陌叹口气,朝廷的人惯来难缠,尤其是裴鹤铭,一根线头扯到底,没三两句话,便被他猜到几分。
“裴大人派人调查我?”萧陌抬眼,看向他。
青年修长手指在石桌上点了点:“本官查案,所有牵扯的人皆要查。”
“若是皇子,裴大人也会秉公处理?绝不偏袒?”
青年颔首,并未犹豫:“自然。”
萧陌舒了口气,微微一笑:“好,大人今日的这句话,萧某可记在心里了。”
……
话分两头,徐达逃出扬州,径直去了金陵。
此时金陵城的秦淮河畔,河面画舫灯烛未熄,内里一片淫靡,琉璃灯光映着纱帐,随着船身轻摇慢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