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道:“没有人说过,你是第一个。”
“大人是平日太过严肃,旁人并非不说,而是不敢,”她笑了笑,忽而想起白日见到萧陌的事,便将此事告知他。
听此,裴鹤铭敛了神情,唇角抿起,将手中的竹筷也放了下来。
“萧先生闲云野鹤惯了,竟然会在扬州这样的地方开一间药馆。”
宋清疑惑的问:“为何不能是扬州?”
是啊,为何不能是扬州,这里娉婷袅袅青山隐隐,烟波成云,多少文人士子流连不返,萧陌也曾说过要住上一段时日。
然这次见面,萧陌的确打破了记忆里的印象,他非但帮沈家二夫人诊治,竟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破天荒的答应了医治她脸上的红斑。
“他们睡下了?”
青年开口。
再次传来碗筷相碰的清脆声音。
宋清回神后,知晓他问的是两个孩童,颔首道:“应该睡了,现在不需我讲故事,反倒是张礼总说些营里的趣事,也会笑了,他们笑起来很好看。”
听她这样说,裴鹤铭放下心来。
……
已至亥时,回到西院的宋清将白日堆积成山的书册收整起来。
长案上的烛火摇晃,草药的淡香萦绕鼻尖,她回首看向床帐里睡着的两个孩子。
即便受到非人的对待,他们依旧心中纯善,一份甜羹,一串糖葫芦甚至简简单单的一块饼,也能让其满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