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炎看着他们你来我往,沉声道:“好了,眼下是嫁不嫁人的问题,万一上头真动了这个心思,就是说好了亲事,也能给退了。”
皇权压身,一时间,竟没有更好的法子应对。
刘夫人秀眉一蹙,握着女儿的手:“到了潮州记得写信让人捎回来,娘不在身边,你得照顾好自己,”说到此,刘夫人压低声音:“今岁你月信才至,上次落了水,疼了好几日,记得不要吃生冷的,若是疼的受不住要看大夫,小小年纪怎得疼起来快要人命的样子。”
她想起那日心头一震,五脏六腑都绞着的感觉实不想经历一次。
——还未到夏日,你便用冰,岂不是到了那时又……
青年的话陡的冒出,除了母亲,裴鹤铭是唯一一个知晓她月事会手脚发冷的男子,这感觉有些怪异,好似最隐秘的事被外人窥视。
晌午还未到,刘夫人便张罗出一桌子饭菜,红稻米粥、红烧黄鱼、清炒芦蒿、蟹粉狮子头等。
这一餐饭,谁都没动筷子,紧着她用。
饭后也至午时,宋家兄弟换了身衣袍带了斗笠扮作车夫,并几名护卫将士一同去了码头,期间小九也从铺子里赶回来,说什么都要送她一程。
这一走,长路漫漫归期不定,她临走才写了信让人送到保国公府上,就是不想谢婉前来相送时担忧难过。
待至码头,远远看到人影幢幢,运河水面清波无痕,大大小小的船只停了不下二三十,岸边亦是葳蕤茂盛。
因宋清是跟着沈家船只去往扬州,是以她在众多船舶中飞快搜寻,看到插着沈字旗帜的大船静静泊在水中,便跃下马车,同两个哥哥拱手告辞。
他穿着男装,行事风格也与男子无异,只除了张脸过分清秀,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将面颊上涂了块铜钱大小的红痕。
“这东西不会弄伤你的脸吧?”
宋贠有些不放心,拿手在她脸上搓了下,他军中待久了,指腹粗粝,使劲擦拭后竟然没有分毫消退反而把幼妹的脸颊磨的发红。
宋清脸皮一阵疼,她忙避开:“晚上睡前我会洗干净的,青囊堂的堂主特意调制的,并无害处。”
几个护卫将士搬运行李物品,商船甲板上的清冷女子也瞧到她,差人下船帮着将东西送到船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