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睡符我用得倒是还算顺手,但要想让中了昏睡符的人醒过来,我倒是不怎么会,毕竟在西昆仑时,知道昏睡符在我投机取巧、招猫逗狗时十分好用,所以便上心学了学。
那时候,只觉得与人斗智斗勇,昏睡符一用,别人对我造不成威胁便好,怎么解除咒术,我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压根没记住多少。
现下看着昏睡着的李秀莲和焦急的众人,竟然有了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。
我看了看渡罹,又看了看另一处正撑着结界保护着大桃树的神荼郁垒二人,知道他们都帮不上忙,解除昏睡符的事情还是得我自己来做。
我走到李秀莲的身边,回忆着当时课堂上的解咒步骤,一边结印,一边在心中默念那些生疏的咒语。
这样一来,结印的手势不顺当,心中默念的咒语也是磕磕巴巴。咒印打出来的时候,我看着有些陌生,似乎不是解除昏睡符的手术模样,赶忙伸手去拦,将那咒印窝在掌心中之后,一阵灼热之感传来,像是要将手心烫下一张皮来一般。
等那咒印的效用结束,我摊开手掌,掌心中通红一片,心里却是轻轻松了一口气——果然不是解除昏睡符的咒印……
这咒印要是打在李秀莲的身上,便不是唤醒不唤醒的事情了,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将她烫醒。
渡罹看着我似乎有些无语,那表情看上去颇有些师父他老人家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
我顿时有些心虚,将眼神飘向别处,说道:“要不……我再试试?”
“算了……”渡罹显然已经对我不抱希望,准备自己想一想办法,又问道:“你有水吗?”
水?
这时候渡罹居然是口渴了吗?
“你正经一点儿!”渡罹轻轻叹气,解释道:“拿水来给老太太拍拍脸,你不记得昏睡符的解除法子,咱们就用一些简单有效的吧!”
渡罹说得很是在理,现在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。
不过,我的身边倒是没有可以随手取用的清水,再看渡罹,才想起来,今日渡罹一直与我同在一处,想来身上也没什么可用的东西,倒是在这度朔山上,神荼郁垒二人作为这里的主人,应当能够提供一些清水出来。
我转身顶着狂风,艰难地摸索到神荼郁垒身边,他们二人吃力地撑着结界,保护着大桃树的根系,并腾不出力气来与我打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