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羡泽呼呼的喘息声,她甩了甩手,掌心一道血痕,几滴血落在了刚刚被她砸碎的石砖地上。

    她另一只手拎着巨剑,胸口起伏着站起来,刚刚那副要将傀儡置于死地的凶狠表情消失了,面上又是淡淡的好像根本不存在的微笑。

    陆炽邑早就从躺椅上站起来,他对于自己操偶的本领还是颇有自信,此刻有些发愣的望着被砍掉头的傀儡。

    虽说这傀儡是他手底下最低阶的那种,但他也确实亲自操偶对战——

    怎么……怎么可能……

    难道是他在明心宗这些年太惫懒了?还是他最近修为倒退的太多了?!

    羡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,收回了巨剑,朝着陆炽邑的方向微微颔首作揖,她鬓角恰好有汗珠滑落:“陆脉主,弟子赢了。”

    年纪稍长的女人就是有种不一般,风吹过她发髻上的玉兰花和鬓边汗湿的发丝,她有种我自不动的巍然,刚刚的愤怒也罢、凶狠也罢,都是她与自己搏斗,他人入不得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陆炽邑看着她作揖时,溢血的指缝,张了张嘴:“……啊。嗯、你赢了。”

    她抬起眼来,和陆炽邑双目对视,陆炽邑被她眼神震了一下。羡泽伸手触碰了一下脖颈上的小海螺吊坠,这次却不是听他的心声,而是把自己传音入密:

    [踩着高跟鞋的小矮子,你这是教个屁的课!]

    [我把你那伪装身高用的高马尾给剃了塞你屁股里。]

    [下次见到你妈我,要不就好好上课;要不,我剁了你的头在你脖子上拉个大的!]

    羡泽亲眼看到陆炽邑面部表情扭曲了,从震惊到愤怒再到肌肉颤抖,他张嘴道:“——你、你骂我?!你敢骂我,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!!”

    哦太爽了,扮演太久温柔师母,她都忘了自己的素质有多低了。

    但不可能有任何人听到这些低素质发言。

    羡泽立刻眨了眨眼,做出有些惊讶受伤的神情,她甚至毫不费力,眼眶里就蓄起一丝水痕,后退半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