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季年拉着裴浅的衣袖,将裴浅拽了过来,放平了语气恳求道:“小楼,我知道任务没完成,你也会受到牵连,可就这一次,出去之后,我会写信告诉父皇,是我要留他。”

    小楼在上面也很为难。

    他的太子殿下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了。

    “朋友?”

    裴浅愣愣地看着身前挺拔的人影,嘴角牵带出一抹自嘲的笑,眼里冷傲又讥诮。

    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词,居然会有人敢认他做朋友。

    想起他无数次都把刀架在周太子脖颈上的场景,裴浅忽然觉得周太子要么是傻了,要么就是别有用心:“殿下难道忘了我要杀你的那些日子了吗?”

    元季年抬眼送去了坦荡的目光:“可我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吗?”

    但他心里却想着:原来你还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。

    “殿下还没腻吗?”小楼不解地低头问他。

    元季年:“?”别乱说,我不是那样的人。

    对他而言,这好像也不算是救裴浅,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多伟大。

    元季年想让裴浅活着,更多是因为想弥补自己过往的遗憾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,他有不少想保护的东西或人,包括他的兄长,每次他想尽可能地留下时,结果却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。

    元季年再也不想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,再次体会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了。

    他拉下了绳子,把裴浅推到自己身前:“你快上去。”

    裴浅拽着绳子,笑容又恢复以往的姝丽:“我出去之后,殿下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