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就是这样,总是问题叠着问题,矛盾激着矛盾,丝扣永远也解不开。
邵氏以为只要把青草堂除掉,她就又能坐上二奶奶的宝座。
闵氏以为攀上了青草堂,肚里的孩子就能活下来。
谢玉湖以为只要把嫡母伺候好了,以后的前程就能过得顺畅。
谢太太以为只要儿子孙子都成器,她能荣华富贵一辈子。
殊不知,在谢玉渊眼里,靠山山倒,靠人人跑,唯有靠自己,才能一步步地走稳当,走踏实了。
就在这时,京中传来安王李锦夜奉旨再入江南的消息。
原来春闱过后,各路进士都领了差事,各奔锦绣前程,皇帝的御案上却多了一封奏章,弹劾江南诸官员在秋闱一事上弄虚作假。
宝乾帝气得打翻了一只白玉雕龙笔筒。
江南从古至今就产才子,秦淮金陵,风流姑苏,烟花扬州……那可都是最最人杰地灵的地方,连这里的秋闱都作了假,那还了得。
宝乾帝立刻着人把安王李锦夜请进宫。
春闱,秋闱归礼部管,虽说这一年的春闱、秋闱大考时,他还没有走马上任,但宝乾帝就需要这样干净,有干劲的年轻人,替他扫清江南官场上的旧疾。
父子二人一番交谈后,就有了李锦夜的江南之行。
江亭父子启程前一晚,谢玉渊在江府置了一桌酒席,主仆几人不分上下聚在一张桌上,吃了顿团圆饭。
席间,谢玉渊又交待了一些琐碎的事情,直到月上树梢,她才回到了青草堂。
刚要卸了珠钗洗漱睡下,却听窗棂儿被敲了几下,服侍她的如容、菊生吓了一大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