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?”眼瞧着画面消失,薛知微冷漠的转过身:“我没有要求他去打两份工,我告诉过他,因为第一段感情被欺骗,我是很没有安全感的,我需要他经常陪着我。可他呢,每天天不亮就走了,天黑了才回来,别说是陪我了,就连说话都说不上几句。”
“呵。”刑如意无语的摇着头:“他拿不出两条小黄鱼的时候,你说他不爱你。他建议你买些普通的衣裳做嫁衣时,你也说他不爱你。他说家中亦没有多余的积蓄,问你成亲仪式能不能简单办时,你又说他不爱你。他按照你说的爱你的方式去爱你了,你又说他没能给你足够的时间陪伴你。薛知微,他是人,是男人,是一心一意要养你的男人。你榨干了他和他父母所有的积蓄,却又不让他努力工作,你要他拿什么养你?空气吗?等她养不起你,买不起你喜欢的东西的时候,你是不是又要说他不爱你?”
“我要的过分吗?我要的不过是一个正常姑娘家都应该要的东西,他给不起,就别给啊!”
“啪!”一个耳光落到了薛知微的脸上。
“你打我?”
“我没灭了你就算客气了。薛知微,你还要不要脸?感情是你情我愿的,婚姻更是你情我愿的。你说你之前跟过别的男人,希望他别介意,他没有介意。你说你之前被别的男人欺骗,丢了感情,背了债,如果他接受你,就要接受你的一切,他亦是二话没说,接纳了。他告诉你,他就是个普通的男人,家境普通,个人能力也普通,你若嫁给他,他只能保证你衣食无忧,却给不了你大富大贵,你也认可了。从头到尾,你找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,却要求他像养少奶奶一样的养着你。你嫁的就是个平民百姓,却妄想他用皇子对待公主的方式来对待你,直到现在,你还不知道自己的错,还能咄咄逼人的说一句,他给不起就别给啊。你还要他给你什么?他连自己的命都给你了,你还要他给你什么?”
“我的命呢?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?”薛知微抬着脸问。
“成亲后一年,你怀了身孕,他欣喜若狂,但凡是你想要的,想吃的,想喝的,他都会尽力满足你。你说身上难受,他每日给你按摩,你夜里睡不着,他也睁着眼睛不敢睡。强打着熬到第二天,他照样得为你准备一日三餐,照样得去工作赚钱?你呢,你又为她做了什么?仗着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,动辄发货,使小性子,发小脾气,从未真正为他考量过任何事情。
你希望他父母过来照顾你,他娘二话不说,从乡下赶来。结果呢,你嫌她这也不好,那也不好。自古婆媳难处,不能说你嫌弃她就是你的不对。你觉得跟他娘相处的不好,把自己的母亲接过来,在附近租了房子,整天的往你娘哪儿跑,却又不许他娘回乡下,让她整日坐在家中干耗着。完了,却又告诉所有人,他娘不关心你,不照顾你。
你要钱,你娘要钱,他爹二话不说,哪怕是借也都给你来,可你和你娘依旧不满意,觉得人家亏待你们。
孩子出生了,你觉得厌烦,不愿意照顾,他跟他娘连句话都不敢说,一切都随着你的性子来,只要你高兴,只要你开心就行。可你呢,变本加厉。天上飞的,地上跑的,水里游的,你想吃什么,他就要立马拿到你跟前。晚一会儿都不行。花钱买回来的东西,非心做出来的东西,就因为你心情不好,尝一口就要扔掉。对,你不吃,也不让他吃,不让他的母亲吃。你变着法的惩罚他们母子,就因为你生了孩子,你不高兴。
我也是女人,我也是母亲,在遇到你之前,我觉得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:你不过是生了一个孩子,有什么了不起的。我觉得这是赤果果的歧视,是对女人的不尊重。可直到遇见你,我才知道,真不是所有的女人,都是值得被宠,被疼,被真诚以待的,也不是所有的女人,再看见孩子的那一刹那就能够萌生出母爱的。有些人,就是仗着生了孩子作威作福,胡搅蛮缠的。
“你没有资格说我!”薛知微怒了,嘴唇变成黑色,指甲变成了白色。
“你说买回来的鲫鱼不好吃,不新鲜,他就长途跋涉的跑到别人养鱼的地方去买。你说别人碰过的鱼,沾染了鱼贩子的味道,难吃。他就恳请人家老板,自己去捞。
那天下雨,他问你,能不能凑合一下,就去附近的市场买条回来煮,你用极冷的眼睛看着他,迫使他不得不穿起蓑衣,拿起渔具,走出了家门。这一去,他就再也没能回来。
天黑了,他娘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转悠,只不过问了一句,他怎么还没有回来,你就大发脾气,说他没用,存心想要把你给饿死。他娘不过说了一句,今日下雨,你不该让他再往那么远的地方跑,你就面红耳赤,不顾还在啼哭的孩子,在家里大摔东西。噩耗传来,你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,却只抱怨他违背了当初的誓言,害你成了寡妇。”
刑如意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