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唱罢,台下掌声久久不息,张百福却借着酒劲儿闯到了满江红戏院的后台,当他看到正在卸妆的桃之时,竟死死地盯着她大喊:“双儿!双儿你没死!我就知道,你一定不会死的。”
“这位爷怕是认错了,这是打从京城来的桃之姑娘,可不是你那个被休弃的下堂妻叶双儿。”
“我自己的妻子,我怎么会认错,她就是双儿,她就是我的妻子叶双儿。”张百福说着,伸手就要去拽桃之的手,却被一旁的武行给压制住。
“张爷,咱们戏院是有规矩的,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,我就不计较你今日闯我后台的事情。来啊,送张爷出去看戏吧。”满江红斜了张百福一眼,走到桃之跟前,轻轻问了句:“姑娘没受惊吧?”
“还好!”桃之并未去看那个还在挣扎着的张百福,而是转身,去了另外一个较远的镜子面前继续卸妆。
“双儿,你就是我的妻子双儿!满江红,你这个无赖,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拐带我的妻子,我要上官府告你。”
听到动静的看客们这会儿也都围在了后台,听见张百福的话,有人忍不住问了句:“张爷,你是不是喝醉了?你可睁开眼睛看清楚了,这是桃之姑娘。你家娘子,不是上一年冬天就得了伤寒死了。这出殡的时候,咱们可都是送了丧礼的。知道你与你家娘子夫妻情深,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这长得好看的姑娘认作是你家娘子吧。”
“夫妻情深?”有人忍不住吐槽了句:“我看是生性薄凉,这张爷与张夫人成亲才几日啊,就纳了侧室。夫人尸骨未寒,就又纳了好几房的小妾,如今倒在这里上演起夫妻情深的戏码来了。可惜啊,人家桃之姑娘本身就是写戏的,还能被你这假的痴情感动。”
张百福忆及往事,忍不住嘶吼着:“你们懂什么,你们懂什么,我心里是有双儿的。我知道是我不对,是我没有听她的解释,我应该相信她的,我是应该相信她的。”
“人死不能复生,张爷就算心中有愧,也不该在我这戏院里吆喝。若满江红记得没错,夫人的坟,应该在郊外。张爷若是真有心,就该去那儿看看。”满江红说着,让戏院里的人将张百府从后台架了出去:“看住了这位张爷,若他还在闹事,就让人将其赶出去,是在不行,就去通知官府的人过来。我满江红的地界儿,也不是什么人都随随便便撒野的。”
一场闹剧莫名其妙的开始,又莫名其妙的结束,闹事儿的人走了,这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。正好前院的好戏开锣,虽不及桃之姑娘,却也是这洛城里难得的好戏。
……
狐狸不爱看故事,但刑如意喜欢,于是在她讲完桃之的前半段故事之后,他很自觉的接了句:“这桃之姑娘最后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戏院的掌柜满江红?”
“桃之姑娘兴许是喜欢的,可叶双儿不喜欢。”
刑如意看着窗外那一闪而过的树影子。
“就在张百福被戏院的人赶走没多久,洛城就出了一件大事儿,一个土匪头子不知怎么就成了官,手底下的那帮土匪也都成了官兵。这新官上任三把火,头一把就烧到了粮食上。
洛城市那些卖粮食的都恨不得把自家的粮食给藏起来,张百福却另辟蹊径,不仅主动上交粮食,并且允诺,只要这些官兵护着他家的米粮铺子,他就把自家田地里的收成分土匪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