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言听母亲的语气,既不是责怪,也不是生气,倒像是觉得可惜。
“母亲为何觉得可惜?”
贺嫦叹道:“严思月为人算不上正派,但在府里也只是心思重些罢了,若是我和你父亲对她加以管教,今后虽不说能与你一般心性,但也能与娄元诗相较。
“我看今日严思月所作所为,已是失了底线,我知晓她先前被温贵人责难的事儿,但比心而言,确实是她错了,她不仅不知悔改,心中只有报复。如此一来,当真是无药可救了。”
严言正色道:“只是严思月今日所做之事,看似与她毫无关系,但随意一盘便知道今日之事定有她的影子。”
贺嫦接道:“若不是她今日先皇后一步在殿中指引座位,怎会让这两人坐在一起,范夫人是出了名的善妒,能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说给严思月的,定是皇后。”
“严思月那么聪明,她应该知道她逃不过皇后的眼睛。”
贺嫦站立在和关阁门前,道:“她正是知道逃不过皇后的眼睛,她才会不遮掩的去做,如此一来,皇后才会真的放心。”
“倒是便宜了皇后,平白无故捡了个死心塌地的便宜女儿。”
这日深夜下了一场大雪,树枝支撑不住如此重量的雪,成堆成堆的往地上落,在严言的耳朵里,就好像是有人将棉被丢在地上一般吵闹。
又一个树枝“咔嚓”一声断落在地上,严言终于睁开眼,想要一探究竟。
她一拉开床帘,就看到窗口上蹲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严言随手拿起一件披风,踩着鞋子探出头去看。
“自然是有事。”
魏青朝跳进来关上了窗。
眼前的少女乌发满肩,将本就细窄的肩膀衬的更加单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