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遥痛的脸都扭曲了，不过当着办公室这么多老师的面，她也不敢反抗。
对方可是她奶奶，这么大年纪了，头发灰白，只要自己稍有反抗，就算再无辜，也会成为众矢之的。
但她也不能躺平任殴。
陆遥酝酿两秒，眼眶发红，眼泪“啪嗒”往下落，表情是那种痛苦中带一丝愧疚，愧疚中带一丝无措，无措中又闪着几分委屈巴巴的小可怜。
逼真又生动，一看就是老民间表演艺术家了。
陆遥身形瘦小，跟萝卜头似的，再加上这副表情，很快就让人联想到无父无母被人随意虐待的孤儿，办公室其他两个老师眼神已经有几分不忍了。
王秀芹可不管这些，她越骂越生气，语气刻薄：“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，菲菲每次考试都是前两名，你每次都是倒数前两名，数学才考三十来分，交了那么多学费，都学驴肚子里了！”
陆遥忍着疼没说话，就一直缩着肩膀啪嗒啪嗒掉眼泪，像极了天桥底下无辜被殴的小乞丐，瘦弱，可怜又无助。
大概一个动作坚持久了也会累，王秀芹松开手，拽了两下她头发，将陆遥推到一边：“刚刚我跟唐老师聊了下，你没有学习天赋，再好的学校也是浪费，不如早早进社会学门手艺，以后还能养活自己，你收拾下东西，一会儿就跟我回去。”
陆遥一怔，她看向班主任老唐，这个意思，是不等月考了，直接让她退学？
办公室还有其它老师在，她竟然敢找家长谈论退学的
事，不怕受处分吗？！
陆遥抓紧办公桌，眼神可怜巴巴地盯着老唐，继续做苦情戏：“我不！唐、唐老师你说过的，这次测、测试只是找人谈、谈话，月、月考拉班级后腿才、才开除我。”
陆遥虽然结巴，但话说还算清楚，表达没问题。
尤其是最后一句话，信息量巨大。
所以陆遥话音未落，她便听到办公室其他两位老师低低的抽气声。
其中一个是隔壁班的班主任老周，虽然看上去稍显严肃，但为人正直，为了跟老唐争“优秀教师”称号，最近一直在暗暗较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