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赛一直觉得像格蕾组组内一定是压力很大的。毕竟组里太多一线选手,比赛场上真刀真枪的较量,比赛场下还得在一个冰场低头不见抬头见,大家都是凡人,哪怕真有豁达的选手说自己的队友给自己正面的鼓励,但能保证都这么豁达吗?不见得吧?

    格蕾组里的女孩有一个显著的特点,就是眼神都比较凶狠,斗志和野心都挂在脸上,这样的选手本身就对成绩有着天然的渴望,结果你的竞争对手就跟你在一个冰场,你能保证每天都心平气和吗?

    这种环境这种气氛,固然能给选手更高更快更强的刺激,但叶赛觉得,估计女孩们压力也会很大,这样想想,谁都不容易。

    沃尔科娃当年跟维特洛娃齐头并进,青年组第二年开始却总是被维特洛娃以几分之差压一头,零点几分的差距就能决定奖牌的颜色,哪怕被人喊旗鼓相当各有所长,毕竟名次和牌子都摆在那,压着就是被压着。

    估计也是觉得给自己争了口气吧。

    维特洛娃上场的时候,宋颜宁把手里的水杯交给李言蹊,她要去后面收拾收拾准备上场。

    维特洛娃的脸上没有了笑容,很是凝重,好在没什么攻击性,她是基里佐娃之外少有的不见戾气的格蕾家小姑娘。在之前的比赛里不仅不咄咄逼人甚至还喜欢挂着笑,不过跟基里佐娃不一样的是,即便她脸上带笑,你也不会觉得她可亲,像沉睡的狮子一样,总让人相信她会爆发巨大的力量。

    赛前维特洛娃宣布会在自由滑上五个四周,这成了维特洛娃身上的最大看点,成了,她就会成为载入史册的传奇女单,不光是史无前例的难度,还可能会有奥运冠军加成。肯定压力巨大,但也是绝对的高风险高回报。

    李言蹊看了看身后,宋颜宁还没有出来的意思。

    而场上,维特洛娃的节目已经开始了。

    《弗里达》,又是一部女性传记电影,和《花开花落》一样,讲述的是艺术家天才又让人唏嘘的一生。女画家弗里达固然才华横溢天资骄人,可同样命途坎坷。天赋展现的路途上是伤痛的形影相随和不屈的反抗,柔弱亦坚强。

    “比较流于表面。”叶赛突然说道。

    “嗯?”甄真没听明白,看向叶赛。

    “我说,维特洛娃的表演比较流于表面,滑不出深度,既不热闹也不深沉,总体来说就是,表演比较松散,有点垮。当然,没人在意她表演怎么样的。观众跟裁判都不会注意。”

    甄真哑然。

    “还有,我不得不说斯捷潘给她设定的这个‘大女主’的表演风格,基本就是找死。”叶赛淡淡的说道。

    甄真继续没听懂,但鉴于维特洛娃比赛正在进行时,她也没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