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勒长宇心疼不已,身边的侍女欲通报,被格勒长宇示意退下,他轻敲,道:“左翼,是我,你开开门。”
偌大而安静的屋子里,敲门声在回想盘旋,就如同一缕青烟绕在梁间久久不散。
在内屋榻上的左翼听得见格勒长宇遥远的声音,可是她不想见他,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。也许是因为她后悔了,后悔爱上这个男人,后悔自己的义无反顾,后悔自己的任性罔顾他人。
如果格勒长宇不出现,如果他们不会相遇,那么这一切就不会生。那么,或许我们会在各自的世界里生活得很幸福,还有我们亲人们,也不会因为我们而受到伤害。
左翼把纱窗关得严严实实的,光透不进来,也没有风,幔帏耷拉着垂在地上,她不想看到任何的光亮,光会让她想起更多的事情,会让她更难过。
只有当黑暗将她笼罩着时候,她心中害怕起来,就会想起还有右翼在身边保护着,仿佛她们从未离开过彼此一样。
“左翼,你在听对么?我知道你很难过,但是你这样不吃不喝我很担心你。”格勒长宇停了停,见屋内好无声响,继续说道:“你开开门,让我陪陪你。”
屋里仍然毫无动静,左翼不会做什么傻事吧。格勒长宇实在担心左翼出事,踢开了房门,进了去,着急来到内屋。
只见左翼一袭长散在榻上,她还是穿着昨天那一身红色的轻纱,整个人单薄得就像一张染着红色涂料的宣纸铺张在榻上,又好像是落在案台上的一滴朱砂。
格勒长宇心痛不已,将柔弱无力地左翼抱在怀里,道:“左翼你这是要做什么?你不吃不喝,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,这样让我很担心,你知道么?”
左翼没出声,只是轻轻抽泣着。
格勒长宇将左翼拥得更紧,她的手和脚很冰凉,她的身上冷极了。格勒长宇道:“你身上很冷,是不是生病了?我找医官来帮你看看。”
左翼一眼不,只是紧紧地拉着格勒长宇的衣服,让他无法起身。
“好,我不去叫医官,我抱着,一会就会暖和起来了,我知道你很难过,但你不能这样伤害你自己知道么?我会很心疼的。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承担这些痛苦,为什么你这么伤心难过,却不让我陪在你身边,你是不是怪我?对不起,是我没能把右翼完好地带到你身边。”
左翼突然抽动了身子,她奋力地将格勒长宇的怀抱推开,一点点地推开,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:“你走,你走......”
“左翼......”格勒长宇被左翼推开,他才突然明白,左翼的悲伤有一部分来自于他,他强要把左翼抱在怀里,任左翼软弱无力的小手打在他身上,他道:“对不起.......”
“你走,你走吧.......我不应该把右翼一个人留在那里的,我应该回去找她的,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,为什么要伤害她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