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是我啊,姜海……姜海!”
公交车上人不多,姜国耳朵不太好,姜海不得已提高着音量,给姜国说他们要回去的消息。
“没事没事,就是我和小翘今天去看看您哈。吃了吃了,您别忙活了,在家好好休息……那一亩三分地也别弄了,要是那一天摔田里,可怎么办……”
姜翘从她爸絮絮叨叨的面孔收回目光,视线再往窗外转。
忽地顿住。
老街的街口,走出来了一个人。
穿着件黑色的冲锋衣,戴着白色的鸭舌帽。
细碎的黑发被冷风掀起,露出像缀着寒星的眼。
五官深邃,唇线拉得很直,下颚角收得很紧。
生人勿进的模样。
姜翘心里一惊,下意识直起腰背。
手背在窗户上使劲地擦了擦,被水雾笼罩的玻璃罩进了那个人。
公交车越驶越近,直到和他插身而过。
那一瞬间被拉得很长——
在那几秒,姜翘眼都没有眨,看着黑色衣角在眼眶里滑过。
忽然反应过来。
迟南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