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女儿一说,钟建业可不像韩秋灵那样兴高采烈。毕竟钟兰远隔千里,鞭长莫及,他决定还是按昨晚的计划不变。既然钟嫣提出,那就叫伟花先去谈。只要把钟嫣这把柴火撤了,福运那锅水也就咕咚不起来了。
伟花把电话打过去。钟嫣倒好说话,搁那儿说都行。钟建业心情急切,说那就到屋来,一想又不妥,又叫伟花过她那边去。
伟花放下电话:“爸,你咋了么,一会东一会西的?”
钟建业叫钟嫣来是担心福运搁旁边鼓捣生事,横生枝节;叫来又怕村里人误会是赔情道歉,这不正坐实了儿子的没理。再是,叫佳琳知道了也不美。
伟花才不会活得那么累呢:“你管他哩!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。”
韩秋灵把女儿拉到一旁,避开老汉:“上去先不要说钱数。能说到头就说,说不到头能少就少……”
伟花到小卖部买了礼物,提在手里,高跟鞋咵咵咵落地有声。她昂首挺胸,端直朝钟嫣家走去。
巷子里并没多少行人,家家大门虚掩,门后一双双眼睛早已在严阵以待。
进了钟嫣家院子,赵彩菊和钟嫣从里间出来接到屋子。
“来了还拿啥东西。”赵彩菊让伟花坐了,客气地说。
“婶,好长时间也没看你了。以前跟钟兰在一搭,老吃你做的饭。”伟花顺势把东西搁到赵彩菊手里。
“我现在做梦都是兰兰你的一伙做小的时候。时间过得真快,一年一年都觉不着。”
钟嫣把茶水端了过来:“伟花姐,喝水。”眼下,她只想尽早地偃旗息鼓,息事宁人,让每个人都回归从前,风平浪静,鱼安水安。
“钟嫣越长越漂亮了。”伟花亲热地把钟嫣拉到跟前,挨她在沙发上坐下,问赵彩菊,“我福运叔哩,咋没见人?”
“没在屋。你刚一打电话,我就叫出去了。我不想让他生事。你心疼女子没错,可不能这么弄事。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,不看僧面看佛面。你跟钟兰,钟嫣跟佳琳,娃娃们都好得跟一个人似的。虽说都大了,成家了,心里还不是糊里糊涂,谁做事拿尺子量哩,谁还不出个岔子。你说是不是?”
钟福运的确没在家。他是摇鹅毛扇的,赵彩菊打先锋,能谈成了谈,谈不成他再出手
“就是就是。”伟花一听赵彩菊的话,喜出望外,感激连连,“我妈跟我一说,我把伟光就骂。你就是再欺负谁,也不能欺负钟嫣。叫我以后还咋见婶子,咋见钟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