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着唇角没有说话,而是迅速的帮着汪星泉把最后一角刮完,干净利落的处理了这些泡沫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不是很困。”郁酒揉了揉眼睛,嘴硬的说:“不还得帮你把濯濯接过来么?”

    “让老赵去接就行。”

    汪星泉说话间,单手撑着床从上面蹦下来,踩着拖鞋行动自如的去了病房内自带的洗手间。

    进去之前,还回头对着郁酒笑笑:“你看,我坏的是一只手又不是腿,照顾自己还是没问题的,你不用一直在医院陪我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再不走就是给双方徒增负担了。

    郁酒不是不知趣的人,在原地站了半晌,才叹了口气:“好吧,那我晚上再过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他也不能完全相信汪星泉的客气话,毕竟后者坏掉的是右手。

    右手不方便,很多事情都干不了的。郁酒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撂挑子什么的,说好了看护,就要看护。

    等郁酒离开后,汪星泉才从洗手间里出来。

    无须在别人面前遮遮掩掩,他苍白清隽的眉宇间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憔悴。

    手臂上的伤只是骨折,算不上什么大伤,但昨晚没怎么睡好是真的。

    火烧火燎断断续续的疼了一夜,也只是睡了两三个小时左右,还一连串的应付了来探望的同学朋友,萧家兄弟......

    汪星泉真的是很累了。

    让郁酒回去休息一会儿,实际上他自己又何尝不需要休息一会儿?

    只是右手臂一直断断续续的疼痛,让汪星泉总有点无法入睡——甚至是,害怕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