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燊的帐篷瞧着比旁人的大一些,可毕竟是出门便携的,只能当个睡觉的地方。

    男人进去之后并未把帐篷门关上,虽然头也不回什么也没说,但意思很明显,就是在给她留门。一想到进去那个狭窄的帐篷里,就他们两个人,江月就磨磨蹭蹭的不想动,直到月上中天,抵不住困意侵袭,她才慢吞吞地进去。

    说是帐篷,其实不过是由几根木条撑起来的一方小天地,盖着油皮纸,能稍微挡挡风雨。

    好在这几日都是大晴天,地面干燥,铺上干草后再盖上一层油皮纸,再铺上带的褥子,就当作简易的床榻了。

    比起最开始将军府里那间丫鬟房的条件,还要简陋,那至少有张正经的床。

    但这一路走来,江月对于物质条件的容忍度一高再高,底线一降再降,能有个干净地入睡的去处已经不错了。

    她没有嫌弃这个睡觉的地方,她嫌弃的是这里头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早进来铺好了床褥,此刻正懒懒的支着脑袋斜卧着,手持一卷书,就着烛火,神情十分专注地看着,听见她进来的声响,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。

    江月半弯着腰杵在帐篷口,瘪瘪唇,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,铺的床本就不大,男人长手长脚的,随便一摆就把整个地盘都占了,她要睡哪里?

    可是他不开口,她也不想先说话,不想气弱地去求他。

    二人还在闹着别扭,都憋着一口气,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陆燊手上的书卷就没有翻过页,最终还是他忍不住,先缴械投降。

    不过他很有骨气得憋住了不先说话,只佯作躺得不舒服,翻了个身,让出了一半的位置,继续看手里的书,一幅求知若渴废寝忘食的模样。

    江月抿了抿唇,缓缓蹲下身子半跪到床褥上,见他目光朝着另一边,心中松了一口气,飞快地解着自己的外衣。

    白日里赶了一天路,身上沾了不少尘土,她爱洁,受不了穿着脏兮兮的外衣躺到褥子上睡觉,好在男人也是个爱洁的,只穿着里头中衣躺着。

    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响起,女儿家的馨香盈满了这个小小的帐篷。

    书卷上的字陆燊每个都认识,他眼睛反反复复盯着这些字,心思却早已飞到了旁边的小女人身上。

    那衣料摩擦声止不住地钻进他耳朵里,这一声响动,是她解开了盘扣,下一声响动,她已经将上衣褪了下来,后来,那外裙也脱了,不用看,也知道她这会儿身上只穿着薄如蝉翼的一层纱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