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专案组所安排的一样,闫赴成为了那个为金孝臣量身定做的朋友。日子磨磨蹭蹭的过了将近一年,两人越来越亲密,有那么几个瞬间闫赴甚至会忘记他的任务,只当彼此真的是因为摩托车结了缘的朋友。
大年三十那天他们俩也聚在一起,两个没家可回的年轻人凑了一桌子菜又开了几瓶啤酒,开着春晚当背景音乐,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。
“你做菜好吃。”金孝臣吃完了最后一块排骨,抽了张纸巾擦擦嘴,闫赴又给他夹了颗炸花生喂到嘴里:“那就再吃点,反正我也自己住自己吃,你要想来我就给你做。”
“你父亲过年不回家吗?”
“他指不定在哪个酒席上跟明星碰杯呢…就没见他回去过。那你家那边呢,你们韩国人也过除夕吗?”
“嗯,我们叫‘守岁’。就小时候和家人过过。我母亲去世以后就不过了。”
两人碰了下酒瓶,一同看着窗外烟花漫天,电视里的背景音显得嘈杂,他们俩之间却格外安静,直到新年的倒计时开始,5,4,3,2,1。
“新年快乐。”闫赴注视着金孝臣,朝他扬起一个纯粹的,发自内心的笑,阳台这没开灯,但落地窗外烟火的光足以把闫赴的脸映得清晰,金孝臣却看不清他的眼睛。
闫赴的眼睛太黑了,他在里面看不到自己的倒影。
金孝臣想起点什么,他起身去大衣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闫赴说这是“新年礼物”,闫赴有点诧异的接过首饰盒打开:“耳钉?我可没耳洞。”
“那我陪你去打一个。”
闫赴又在笑,金孝臣不懂他笑的含义,直到他合上首饰盒点点头。闫赴也忽然转身进了屋里又出来,手里拿了个小礼物盒,一边扬着眉头递给金孝臣:“我给你也准备了。”
金孝臣打开礼物盒:“戒指?”
“人家叫扳指。做生意的还是得配个气派的扳指,逛着了感觉合适你就给你买了。”
金孝臣拿出扳指套在了无名指上,闫赴笑了声,伸手替他重新戴好:“这玩意是戴大拇指的。”
后来金孝臣真的陪闫赴去打了个耳洞,那颗金耳钉就这么一直戴在了闫赴耳朵上,那枚扳指也成了金孝臣的标志,闫赴再没见他摘下来过。闫赴能感觉到金孝臣对他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的珍惜,甚至珍惜到了谨慎的程度,金孝臣的友情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,以及一股掩盖不住的,强势的侵占欲。
他不喜欢闫赴和摩托车城的其他人做朋友,甚至不喜欢闫赴给别人工作,为此他还提出给闫赴每个月付租金包下他专门为自己修车,闫赴还笑他:“那你包养我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