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马车,徐晴恣特别后悔。
踏青是春天的事,冬天有什么青可踏?满目都是发黄的枯草,阴凉处还有薄冰。寒风吹过来,夹杂着湿气,冷到骨子里。
徐晴恣打了个哆嗦,把手揣进袖子里。农民揣实在暖和,他缩了缩肩,想把脖子藏进领子里镶的狐狸毛里。
斯锦明叫人取来披风,也是滑顺的皮毛所制,通体雪白,给他披上,太监又送上青铜暖炉,他拿在手里,很快就暖和了。
徐晴恣见他准备周全,问道:“皇上常来这里?”
“偶尔会来。”斯锦明伸手,示意他牵着自己。“来!”
徐晴恣扯了他的袖子,歪头看他。
是这个意思?
……看来与他没有半点默契。
斯锦明翻手捏上他的手。“我们走!”他握着少年的手,感觉到手里挣扎了一下,就放松了。
斯锦明压下忍不住翘起的唇角,牵着他一路走走停停。
他们下车的地方是半山腰,再向上,就没了马车能走的路,只有一条小路,不宽不窄,正好是一个人走的宽度。
每走一小段路,斯锦明都要停下来,看徐晴恣累不累,幸亏路不长,走了半个时辰,就到了山顶。
两人一直埋头走在枯草丛里,上了山顶豁然开朗。
徐晴恣“哇!”的一声,眼睛又亮了,拽着斯锦明的手向前跑过去。
“皇上皇上!这里好高啊!”他带着斯锦明跑到高崖边上。
这山并不太高,向下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皇宫的琉璃瓦,人影都个小黑点,连马车软轿都看得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