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澈气喘吁吁,把肩抗的铁鞭扔地上,慢跑回复体力,他昨晚没睡踏实,一大早爬起来,只有折腾筋骨才能压住心里煎熬。
夜梅去后园请安,回来催他吃饭。
石桌边坐的柔柔也是心不在焉,小辫儿耷拉着,整个人蔫儿吧唧。
“柔柔怎么不吃饭,你不是说最爱吃炸小鱼吗?”环环端着碗问她。
“我想回庄。”
柔柔也不知道咋回事,她昨日缠着着爷爷非要进城玩,今早爬起来,肚子明明干瘪,就是不想吃,看见肉肉也没兴趣,好想爷爷。
小红把她搂过来摸摸脑门,“昨晚就没好好吃饭,八成又是冰水闹的,怎么劝都不听,去年也是这样,一点记性不长。”
小良飞跑进院,“少爷,廖庄头来了。”
明澈精神一震,赶紧去前面,柔柔推开小红往前院跑。
老廖蹲在房檐下吸溜米汤,柔柔趴在爷爷背上哼唧要回去,老廖发现她精神头儿不好,伸手摸摸她凹瘪的肚子,瞪她一眼,懒得再理会。
师徒二人去马奎屋里,老廖把昨天的事叙述一回,一圈人沉默不语。
“我以为周淮安这伙人有问题,结果这事与他们无关,他去钱家庄找邵澍寻仇,不是人家对手,小赫要看他自个儿的造化,你的法子不行。”
老廖没再多说,拉着柔柔出门回庄。
明澈沮丧不已,师父不会为了小赫去绑架江恩鹤,进而得罪楚王。
不管是明暗手段,只要对方在常州地界出事,张家难脱嫌疑,皇帝即便把藩王当猪养,也不是张家能得罪。
师父投鼠忌器,他硬来只会更糟,理智与情感的煎熬把他折磨的不轻,这一天漫长难熬。
晚上夜梅给他打理好头发,明澈一身不吭的转过屏风,躺下来闭上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