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！”
滚烫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。
明明只要他再向后退半步，粘稠的血液便不会溅到他。
明明自己早就领悟了“无下限术式”，即便站在原地不动，只需展开术式也不会出现眼下的场面。
但是他没有，只是直直地站在那儿。
白色的绷带染上了刚溅上的鲜血，暗红色的血液如同正在吞噬咒力的咒灵一般，很快便渲染了一大片纱布。
即便眼前的绷带厚实地缠了好几圈，那温热的血液依旧渗进了层层纱布，染红了他的发丝，濡湿了他的双眼。血液宛如眼泪一般，在眼角滑落，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淌下。
面前的夏油杰就这么静静地倚坐在墙边，紧闭着双眼。而他的嘴角似乎永远停留在了那微微扬起的弧度。
这样安静的他，闭着双眼倚着墙的他，让人只以为他是睡着了。
这样安详的侧颜，美好得就像是记忆中......高专时期的某个闲暇午后，他们两个人一起翘课跑到天台小憩。那时他在他身旁熟睡时，他那安静的睡颜就是现在这副模样。
当然了......是说如果不注意那自肩胛处被斩断的手臂，从心口处缺失的那半边身子，满地四溅的大片暗色血迹，还有身后墙上那被咒力击出的如蛛网般碎裂的大坑......的话。
五条悟释放咒术的手还悬停在半空中，空气中残留的咒力余波也没有当即消散。
“永别了，杰。”他轻声道。
是了，这一天，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挚友。
不知站了多久，五条悟缓缓蹲下身子，将面前早已冰冷的他背起。
他要带他离开这里。
“百鬼夜行”之后的街上，一片寂静。冷清得好像是在葬礼的现场，世间万物都在为其静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