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似乎是魔怔了一般,慢慢的、慢慢的移到了艾波身旁。艾波的五官在黑夜中显得更清晰,像璀璨的明珠。他伸出手,悄悄地在她的眉毛上.摩挲,一点点的往下移。她闭着眼睛,脸上是乖巧的神色。
他的手很轻柔的落在了她的唇角,明明已经吻过许多次,但怎么也亲吻不够。
她此刻就在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,这让阿尔的心中升起一种强烈满足感。他脱下自己的外套,披在艾波的身上。
艾波似乎是觉得姿势不太舒服,小声嘟囔着什么,自己扭了扭身子,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呆着。阿尔伸出手,从她脖子后面穿过,垫着她的头,慢慢的移动到自己怀里。他是做贼心虚,但又自己解释,说只是为了让艾波睡的更舒服。
现在她的可爱的小脑袋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上了,带着温热的热气。他更加满足,一定都不敢动,怕惊扰了这一场美丽的梦。
他依稀感觉到艾波唇的热度。透过他的衬衫,贴在他的胸膛上。他的四肢都变得滚烫起来。
他忧虑的看看四周,电梯下坠最大的危险在于瞬间跌落到地面的冲撞感。如果他把艾波抱在自己的怀里,这样跌落在地上的时候,他就可以替艾波缓解这样的冲击。
这样的想法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。他意识到的时候,却如惊雷一样在脑海中炸裂。他呆呆地坐在那里,身上甚至滴出了冷汗。因为恐惧而变得一言不发,甚至面前抱着的女孩变成了滚烫的山芋。
他想一下子把她扔出去,可是又怕惊醒了她。毕竟,贴着自己的女孩是如此安宁而美丽。
他仿佛在冰与火中焦灼着,炙烤着,身体因两股力量的对立而感觉到彻底的崩溃和疯狂。
这一刻他毫不怀疑,如果有一天艾波让他去死,他可能都会答应。
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卑微——?这种感情让他恐惧。他不想要了,他宁愿自己是以前的阿尔帕西诺,即使体会不到这样的幸福,但起码是自由的,无拘无束的。现在他却如同被锁在笼子里的野兽,张牙舞爪,却由于牢固的锁链而无法离开。
这时他听到艾波喃喃的叫了一声:“德尼罗。”
他心头一时之间又如一盆冷水从天而降,令他冷得牙齿都在颤抖。女郎似乎真是把他当成另一个人,主动的环上了他的脖颈,又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艾波的梦里,德尼罗从越南回来啦,她兴奋的一路小跳跃的跑去接德尼罗,被他抱在怀里举高高,又低下头亲吻她美丽的唇。
——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,发现自己还处在那个电梯里。记忆一瞬间苏醒,面前阿尔帕西诺好看的眉眼如此之近。她看到自己的手在抱着他,以为是自己的错,马上松开他,说了对不起。
阿尔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脸,炙热的眼神令人心惊。他眼里流出破碎的神色。忽然说道:“对不起——关于所有的事,关于那一年的戛纳,关于我的不负责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