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尔很享受这一段表演，他似乎沉浸在这个角色中，感受到一种狂喜的排解。明黄色的丝绒裙摆在眼前舞动着，像是一抹流动的光。
但是镜头一结束，这抹光色马上就凝滞了。艾波瞬间从人物中解脱出来，表情瞬间就变的很正常，没有任何戏中人物的痕迹，迅速的转变，似乎刚才的悲伤而又沉浸的色彩只是一汪绚丽的幻觉。
艾波……不是体验派女演员么？之前拍《云上的日子》的时候，她戏中戏下都是如此妩媚。
他转过头，看到艾波穿着黑色高跟靴的细足向德尼罗跑去，德尼罗伸出手，她直接跳到德尼罗怀里，被他箍着腰抱在身前。好腻歪，他受不了。
也许是德尼罗改变了艾波的演技方式？他仔细一想，现在艾波的演戏风格中的确可以窥见德尼罗的痕迹。比如刚才寂寞的独舞，双手环抱在胸前放肆地扭着臀和胯，有一种《出租车司机》中德尼罗独语的影子。
好烦。他不喜欢艾波被其他人改变，更不喜欢德尼罗在艾波身上留下痕迹。
这时艾波坐在德尼罗的腿上，小小的脸往监视器方向看过去，那里正在重放刚才那一幕表现，女人的表情似乎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。她比较满意。
她转过头来，问德尼罗：“我觉得还不错，你觉得呢？”
德尼罗的手刮了她的小鼻子：“很完美。”
她嘻嘻一笑，低头在德尼罗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真肉麻。我这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”科波拉开了个玩笑，特意抖了几下，似乎要掉一地的鸡皮疙瘩。
艾波微微一笑。这个过程中，她的胳膊一直揽在德尼罗的脖子上，身体紧紧的贴着德尼罗。眼睛里是温柔而幸福的神色。似乎见到德尼罗，眼睛里就有光。
这光……以前都是冲着他的。云上的日子拍摄时，艾波眼里都是他一个人，那迷人而又诱惑的大眼睛总是含着期待的看他。
阿尔想起这一幕，胸口又有种闷闷的感觉。他需要在今天拍摄结束后，一个人去喝酒，才能排解这种不舒服。
他不应该产生这种感觉的，艾波这么幸福，他应该替她高兴不是吗？但是他就是觉得不爽，很不爽，不爽到快要爆炸。想一脚踹在旁边的墙上，才能发泄这种心情。
艾波抱着德尼罗的两条洁白的臂膀显得那么刺眼，在暗色的屋里显得极其刺眼。
他眼色一沉，心里不爽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