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?”孟桃桃抬起头,泪珠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。

    把外套塞到他怀里,焦溏伸出手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初升的太阳穿破厚重的云层,把病房镀上一层金辉,孟桃桃有一刹那恍然,焦溏的笑容,像在发光。

    将孟桃桃安顿到郊区的房子里,焦溏还是放不下心,决定打给陈姨,才发现沈辞风发了好几条讯息,还有几个未接来电。

    “刚才在忙。”焦溏走到孟桃桃听不见的地方,简短解释早上发生的事:“我没事,让你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险些以为焦溏又失眠乱跑,沈辞风确认他身体没大碍,稍稍放下心,忽然发觉:救了他,和他一起吃早餐,这个发展有点熟悉?

    沈辞风脑海中警钟大响:焦溏……常常会把人救回家吗?

    焦溏疑惑他为什么沉默不语:“怎么不说话?”

    “他父亲可能会为难你。”沈辞风回过神:“家事不好处理。”

    他嫉妒孟桃桃吗?沈辞风问自己,焦溏的善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,他属于“所有人”吗?

    “我知道,我只是觉得,除去儿子这个身份,他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人。“焦溏昂起头,看向碧蓝的苍穹,像在回忆久远的过去:“我……的一个朋友,父母和他父亲有点像,尤其是当众被奚落,那时我真的很奇怪,那只是一个孩子而已,为什么没有哪怕一个人去安慰他。”

    他无法对沈辞风说出,救孟桃桃更像在弥补过去的自己。

    沈辞风印象中,除去被噩梦困扰时,焦溏总是笑意盈盈,那人所到之处就像阳光照耀般生机勃勃,这是第一次听到,他声音里透出伤痛。

    不过眨眼,焦溏恢复活力,打趣般问:“你该不会吃醋吧?”

    沈辞风断然道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笑的。”焦溏看向天上飞过的一架飞机,嘴角漾起:“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幸运的,遇到很多好人,也有疼爱我的人,像爷爷,还有你,还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
    我是好人?沈辞风自嘲般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