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季堰也只愿意跟他客套几句,毕竟他不拜师,又是权臣之子,季堰与其他汪山海的弟子一样,对他带有些许偏见。
徐野料到会这样,也不在意,他跟着过来主要是想听听季堰找程寒做什么。
“知不知道你在吴家干的事,多少人要联名上书革除你的功名?”季堰皱着眉头,严厉地盯着程寒。
程寒并不感到意外,“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就是不知道革除后还不能不能重考,如果不能,就注定这辈子不能靠科举之路走上仕途了,得想别的法子。
“愚蠢!”季堰压抑着怒意。
“……”
季堰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着了,没有再说话,丢下一个包裹,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。
程寒打开包裹,是他那日还给季堰的生徒册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季堰是骂他既想做大事,又过于瞻前顾后。此外,还传递了一个讯息,渔北书院并不是那种怕学生惹祸的地方。
作为一个读书人,季堰有自己的骄傲。
“这几天我心都野了,一页书都没翻过。”人要选择堕落,太容易了。
徐野以前读书就不怎么努力,对学问这座高山也没有攀登的,所以刻下他十分有自知之明地保持沉默,不废话半句,省得带坏好孩子。
两人回到翁齐敏姐弟住的院子,沈大夫和张骁荃都没有出来,依旧是没有半点好消息。程馥已经伏在凉亭的桌子上睡着了,身上披着一张薄毯。翁樊陪在她旁边,安安静静的,看样子是学会克制情绪了。
“小姐不肯回去睡。”玖玖用口型告诉他们。
众人无法,只好由着她。
一直等到傍晚,两位大夫才出来,张骁荃看上去只是略有疲态,而沈大夫双手已经抬不起来。
“脑子里的积淤大体清除完毕,但什么时候醒还说不准,可能今晚,可能三五天之后。”张骁荃对众人道。
“在她苏醒前,不可挪动,除了我配的药和水,不要喂其他食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