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野看看伤口,毫不在乎地笑了起来:“对,我不能背他,我已经答应过你了,不能再背别人,这辈子只背你一个。原来不止我会吃醋呀,你连你自己弟弟的醋都吃。”
阿竹一巴掌拍在他光溜溜的肩膀上:“你胡说什么呀?我说不让你背不是这个意思,人家为你的伤口考虑,你却一点都不在乎,那好吧,随便你的伤好不好,我也不给你包扎了。本来我今天特意带了一瓶更好的金创药来,还没来得及给你呢。”
阿竹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青花瓷的小药瓶,递到边野面前,谁知他却不肯收:“你给我药有什么用,我自己也不能包扎呀。”
“行吧,我先把鸡蛋羹给阿光端过去,回来就给你包扎。”鸡蛋羹熟得很快,阿竹垫着棉布把碗端出来,点上几滴香油,撒上一点细碎的葱花,香喷喷软糯糯的,十分诱人。
边野狠狠吸了吸鼻子,幽怨的小眼神看着阿竹:“以后成了亲,我每天都要吃软软的鸡蛋羹。”
阿竹红着脸嗔他一眼,端着碗去堂屋。
阿光见她走过来了,抬起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,匆忙坐回桌边
“阿光,来吃饭了,鸡蛋羹熟得快,也软烂,你先吃这个垫一垫,一会儿我带你去舅舅家吃午饭。”阿竹放下碗,把勺子递到阿光手里,却忽然发现他眼角的泪痕:“你哭了?”
阿光笑着抬头:“没有,我是高兴的。”
阿竹不在身边,边野就闲不住了,打了半桶水把浴桶刷洗干净,从大铁锅里舀出热水,兑好了合适的温度,进堂屋看阿光已经吃完一大碗鸡蛋羹,正在用勺子刮碗底。“浴桶收拾好了,在西厢房里,你去洗吧。”
阿光赶忙起身,十分拘谨地看看边野,眼神复杂:“大哥,谢谢你,我……我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“你这孩子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快去吧。”边野进里屋找出一套边祥的衣裳递给他:“一会儿换好衣裳出来就行,别的不用管。”
阿光进了西厢房,坐在浴桶里哗哗流泪,终于可以痛快地大哭一场了,只要不出声,他们就不会发现。
阿姐遇到了一个好男人,孔武有力,热情爽朗,哪怕初次见面,也能看出来这男人很不错。好啊,这不就是自己盼望的么,可是为什么还要流泪呢?
白文光把头扎进水里,闷到即将窒息时抬起来,抹一把脸上的水。耳畔又传来堂屋里的欢声笑语,似乎是阿姐在给他上药。
白文光挑唇一笑:好,很好,这就是我想看到的姐姐,就是我希望她过上的日子。
换好衣裳出来,边野一愣:“这……洗了个澡,感觉像换了个人呀。原来弟弟这么白净,跟阿竹还真是挺像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