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又看了看,觉得是比第一眼顺眼许多,虽然要说可爱还是有点勉强,但你不打算再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,毕竟王绪自己那样喜欢,何必用你的审美去强求他。
你最后只道:“热了记得脱。”
你们一同出发,坐上前往机场的大巴,下了飞机又坐父母们租好的旅游大巴。大巴上,大人们坐在前边聊得热火朝天,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被赶到后面被迫团建。据大人们说,你们小时候都是一起玩过的,要分开时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但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你们坐在一起后,只在最开始打了会儿牌,很快就拿出手机各玩各的,你也偷偷溜到一个没什么人的位置上。
比你受欢迎一些的王绪原本在跟人一起打手游,见你离开,结束手头那局游戏后也跟着坐到你身边,他那件羽绒大衣早就因为太热脱下抱在手上,还因为穿得太多被他妈妈说了两句。
“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?”他坐着也比你高不少,此刻特地低下头来看你,让你能清楚看见他的眼睛。
你叹口气,道:“坐了一天,又是大巴又是飞机,跟其他人也没那么快熟起来,现在感觉好累,想睡觉。”
见你没有心情不好,只是因为旅途奔波而疲倦,王绪放心不少,往椅背一靠,道:“那你就睡吧,我坐这打会儿游戏。”
他把游戏的音效关掉了。
王绪个子高大,在靠走道的位置一坐,往你身上打的光都变少了,视线一暗,反而很有入睡的安全感。你轻轻应了一声,靠在椅背上尝试入睡。
大巴上有一股很难描述的味道,像是某种皮质散发出来的,又像塑料被太阳晒得太久发出的气味。这种味道让你无法快速入眠,只能在将睡未睡的边缘徘徊。你靠在椅子上不住调整姿势,一下将脑袋移向左侧靠背,一下将脑袋卡在右侧你和王绪椅子靠背的中间缝隙,一下又靠回椅子正中。
可不管哪个姿势,要么脑袋要么脖子,总有一个地方感到不舒服。
最后,你把脑袋靠在车窗上,感受一番后用手垫住,总算有些能够入睡的预感,除了手被压住的不适拉住你最后一丝意识以外,其他部分的你渐渐滑落睡梦深处,失去对身体的控制,只能模糊不清地感受一点外界。
你感到一只大手托起你的脑袋,比理发店给人洗头的小哥更让人有安全感,可以放心地把脑袋躺倒在他手心。
是……王绪?
你的大脑太过困倦,只支持你想到这里,无法让你做出更多反应。
很快,那只手又松开,你的脑袋重新倒向窗户,毫无保护,连自己的手都不再贴在车窗,你惊吓的一刻几乎快要清醒,却在转瞬之间陷入云朵一样的柔软。
又是那股熟悉的芳香剂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