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时秋没有立马做出决断。
他度过了混乱的一天,有时想,也许谢飞松是骗人的,有时想,谢飞松没有骗人,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。
最后,他艰难地决定,既然已经做好重归黑暗的准备,那就还是不顾一切地要上一个答案。
就算……就算真的像谢飞松说的那样,也没有什么不可接受。
直到你发来消息的前一秒,他还是这样想的,然后他就看见你的信息:
“我想好了。”
“你现在方便打电话吗?”
有些事就算不能见面说,最好也不要通过冷冰冰的文字传递。
聂时秋从你的话里感到一种郑重,还有一种……将要离别的气息。
他以为他是可以接受的,可当他回复的手在按键上迟迟不动时,他就知道,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定。
聂时秋苦笑一声,深吸一口气,到底回复:“方便。”
然后颤着手等待你的电话。
大抵你们俩都需要一点勇气,你需要勇气来打这个电话,他需要勇气来接这个电话。所以在他回复之后,你花了一点时间才按下按键,而在铃声响起之际,他也静默几息才仓促接通。
你说:“喂?”
他说:“嗯。”
你们好像第一次认识那样局促。
你花了一天时间想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