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黎明,大雨已经消停,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,丹尼尔斯所在牢房的铁门被哐当一声推开了。一个狱卒打扮的人走了进来,当他看见默然坐在床边的丹尼尔斯时,不由得讶异道:“噢,我的天,你终于醒了。”
一看见这个狱卒,丹尼尔斯立刻起身,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诸多疑问抛向了他。经过狱卒半天的解释,丹尼尔斯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:原来,他在和佣兵们的搏斗中,身受重伤,昏迷不醒,就在佣兵们要对他痛下杀手时,被惊动的城防军巡逻队恰好赶至,吓跑了剩下的佣兵,而他也被城防军巡逻队拿获,并被移交给了警视厅。为了查明这起造成八死一伤的帝都重大血案的经过,警视厅在立刻展开案情调查的同时,还请来了加泰罗兰城中实力出众的牧师对丹尼尔斯进行救治,以期从现场这名唯一的幸存者口中得到最有破案价值的一手资料。
丹尼尔斯在问明事情来龙去脉后,心中一阵失望。原来,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和罗芙妮娅毫无瓜葛,她根本没有出现在自己周围,那天看来是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知道丹尼尔斯苏醒的消息后,治安署立刻提审了丹尼尔斯。其实,在丹尼尔斯昏迷的这段时间里,治安署大致已经查明了案情的经过,最后,在向丹尼尔斯又详细问明了案情的经过后,治安署就把案件卷宗移交给了法院。
审判的这一天终于到来,丹尼尔斯站在被告席上,漠然地聆听着法官的宣判。
“被告人丹尼尔斯诺奇,在绿翡翠酒吧中与狂鹫佣兵团之佣兵发生流血冲突,后遇狂鹫佣兵团佣兵伏击报复,以致酿成八人死亡的重大血案。兹念狂鹫佣兵团佣兵寻衅在先,伏击在后,被告人行为应属过当防卫。然被告人在先前酒吧冲突中出手过于狠毒,间接造成以后更大血案,亦非全无过错一方,现本司作出判决如下,以儆效尤。”
“被告人丹尼尔斯诺奇判处流刑,充军北部边塞,二十年内不得离开。”
神圣的法庭中,法官威严的声音久久回荡。偌大的旁听席上,空无一人。没有人关心他,因此也无人来旁听,年轻的少年,是那么地孤独。法院的判词中说他杀了八名佣兵,其实在他记忆中自己只杀死了四名佣兵,还有四名佣兵的死亡都是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,虽然这个情节在整个案件中是一个很大的疑点,但是丹尼尔斯没有将之向治安官和法官说出来,心若死灰的他,对这些根本不想计较了。
在审判的前一天,丹尼尔斯还收到了奥古斯都学院的除名通知单,曾经的学院高材生,就这样黯然陨落。
“其他人都可以不来看我,为什么你也不来,难道你真的就这样抛弃了我……。”在被法警押出法庭的刹那,少年木然地喃喃低语道。
……
一缕阳光穿过铁窗落入昏暗的牢房,照在了盘膝坐在床边,呆呆望着铁窗外的丹尼尔斯颧骨高耸,两颊深陷的脸上。
自五日前从法院的宣判庭回到加泰罗兰城第
二监狱的牢房后,丹尼尔斯滴米未沾,狱卒送来的牢饭全都便宜了那只在牢房墙角做了窝的灰毛老鼠。
丹尼尔斯此刻整个人已经饿得变形,完全没了往日的英俊潇洒。他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,对所有事情,包括吃饭都失去了兴趣!
或许,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吧!
牢门外,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