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一大早,景铭背着包袱走出屋门,恰好和同时背着包袱出门的景昌安对眼。
“爹,你这是做什么?”看出他爹打算去服役,他劝道:“昨日不是说好了我去的吗?您这一早背着包袱要去哪?”
“那是你说好的,不是我说好的!”景铭颇有些无赖地说道。
景昌安微微抽了抽嘴角,最近他爹性子变得比以前好多了,还办了不少漂亮事,怎么今日又耍小性子了。
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,他觉得此时爹的模样顺眼极了,只是再顺眼也不同意爹去服役,“爹,哪有儿子不去参加徭役让父亲去的,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没娶媳妇,我都成家了,这徭役我要是不去,别人怎么看我!”
“你才十七,哪里成年?”景铭忍不住反驳,在他前世十八岁才是成年,何况徭役太艰苦,他身体好了自是该他去,“不管你成没成年,这徭役太艰苦,我以前小不懂事,让你爷爷去服役,你爷爷回来身子变得不好,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去。”
“爹你那时候还小嘛,儿子说句不孝顺的话,您现在都老了,更不能让您去了。”景昌安一听到爹说自己不好,他下意识想要反驳。
父子二人在院子里争执半天,东边院子的莫婶目瞪口呆,前阵子村子里在传景铭变好了,她一脸坚定不信谣,没想到今日看到景铭说出这番话来,彻底让她惊住了。
要知道两家是邻居,而她最头疼的便是有景铭这个臭名昭著的邻居,没想到亲眼所见景铭性子变了,内心的震撼急需要宣泄。
莫婶快步跑回屋子,看着老头子摊在椅子上闭目,兴冲冲地道:“老头子,你猜我看到什么了?”
“什么?”甄跃懒懒地问道。
“景铭那小子竟然要自己去服役,瞧瞧,这是景铭能做出的事吗?这可真是高粱秆上结茄子,天下奇闻哟!”
“嘿!”甄跃听得老婆子语气,不由得乐迷了眼,“你这话打哪学来的,怪顺耳的。”
“咋?”莫婶眼睛一瞪,“还不兴我聪明,自己想的!”
甄跃撇撇嘴,他才不信大字都不识一个的老婆子能说出这种话来,只是他懒得跟她计较。
景铭和儿子在院子里争了半天,有来找景昌安一起服役的同伴打断他们,知道这里重孝道,他也不想毁了儿子的名声,最后不得不同意儿子去服役。
村子里不少妇人都红了眼眶,尤其是见识过以前服徭役的人,知道这徭役万分凶险,偷偷哭了好几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