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时隔一年再见他时,他已认不出她。

    而宣王南侓的母妃本就体弱多病,早在他三岁那年就没了。许是两人命运相似之故,南侓对南煜颇为照顾。

    犯了错替他扛着,受了欺负替他报仇,南煜犯浑时还耐心教导他,久而久之南煜对南侓十分敬重。

    上官琇呼吸有些发堵,可惜老天不公,南侓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,他终究在今年夏初时节撒手人寰。

    “皇嫂在想什么?”上官琇回神,南煜不知何时靠近了,就立在书案对面,居高临下俯瞰着她,无形的压迫感蔓延开来。

    上官琇将吃到一半的糕点放回盘中,温声道:“在子曰殿读书时,那会儿宣王刚够着大人肩膀,整日之乎者也对着陛下说教,像极了老头子。”

    南煜静若止水的眸子,似是忆起过去,也漾起些微波澜。

    但波澜稍纵即逝,他面带些许嘲意:“皇嫂惦记着别人,倒也不必在朕跟前装夫妻情深。”

    上官琇略感懵然:“什么别人?”

    “贺侍郎婚约在身,皇嫂此举,让皇兄的脸面往哪儿搁?”南煜的鄙夷与嘲弄越发明显。

    上官琇陷入沉默,珍宝楼前的黑沉马车果然是他:“我无意令宣王蒙羞,陛下误会了。”

    “误会?”南煜轻嗤:“莫非要朕亲眼见到皇嫂爬上贺侍郎的床才不叫误会?”

    “南煜!”上官琇拍桌而起,罕见地动了真怒,他仅凭臆测就要污蔑她清白,他将她当什么!

    她对他多年情谊,全喂了狗!

    书房内的动静过大,惊着了屋外侯着的阿清几个,那可是生杀果决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,王妃怎么敢!

    书房门禁闭着,也不清楚里头什么情形!

    德福锐利的老眼眯了眯,撇了眼几个丫头,波澜不惊道:“都规矩着点,别扰了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