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阳山中,山崖上淅淅沥沥的流下了清澈的山涧,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小水洼。落叶枯枝散落其间,显得有些凌乱,几名风尘仆仆的“旅人”却是丝毫不介意,趴在水边和马一起牛饮起来。
水洼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浅,其中一人捧起水稍稍清洗面部,大笑道:“哈哈,孙坚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!袁公路,是孙坚小瞧了你啊,这一败,不冤!”
“将军,将士们大多只是溃散,在贼军赶到前,很多人已经渡过了汝水,伤亡并不算重。请您万勿丧气,我们还能打回去!”
瞥了一眼一脸担忧的亲随们,孙坚笑道:“你们以为本官就这么丧气了?只是有些感慨罢了,信誓旦旦,自认为天命在我,以顺诛逆必能手到擒来。
却不想被袁公路这样一个膏粱子弟给教训了,本官轻敌冒进、孤军深入、未虑败而先虑胜,兵家大忌几乎尽数触犯,这一败实属正常。
但也不过只是一败罢了,所谓骄兵必败,昨日是我,今日便到了他们!让你们一路上留的记号如何了?”
领头的亲随点头道:“都按照将军的吩咐做了,还留下了几个弟兄沿途召集溃散的将士。”
孙坚狠狠道:“好!只待收拢溃军,本官要杀贼军一个措手不及!”
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响起:“也不知祖校尉如何了……”
孙坚顿时陷入沉默,其他人也不好责备,祖茂作为亲随将领,是他们的老大哥,没人不担心他的安危。
“他若不幸,我必枭那贼子的首级祭奠他在天之灵!”
亲随抱拳道:“将军,根据抓到的俘虏供称,此次是袁术亲信纪灵为都督,而那个先锋是董卓旧部,姓华名雄,如今为军司马。”
孙坚撇了撇嘴,嗤笑道:“华雄吗?还是董卓旧部!呵,董仲颖就算死了,也要给本官添这么多麻烦!一介军司马,虽然是依仗了战马的冲击力,但能让本官险些握不住刀,也足以自傲了。斩下他的头颅,也会更有乐趣。”
几人都重重点头表示赞同,亲随头领抱拳道:“请将军于此稍待,卑职带上两名弟兄去山外接应,也可防止追兵先至。”
“追兵若至,在这大山之中本官又能往哪跑?不如同去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“这……”亲随一阵迟疑,但见孙坚已经上马动身,也只能苦笑着跟了上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