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郭慎思是怎么死的?”
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我瞬间打了个激灵,酒醒了,好家伙,你是姑苏慕容家的传人怎么地,我不过就趁机问了一下夏州的事情,这还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。
我冷静下来,看着张云依的眼睛,一字一句说道:“那种世家豪门的秘辛我怎么能知道。说来我倒是不知道,张家和郭家什么时候成了世交了,让你这么在意郭慎思的死?郭慎思以前嚣张跋扈,欺男霸女,草菅人命的时候,怎么不见张将军替那些无辜受迫害的人伸张正义,反倒是罪恶累累,罄竹难书的罪魁祸首死了,你却在这里逼问毫无关联的我呢?”
张云依:“我自十二岁起就去了边关,郭慎思死的时候我还在咱们初遇的牢里待着呢,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。我也是回京以后,才听说他诸般恶行的。我问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恶意,也不是要追查什么,只是想要告诉你,郭家虽然教子无方,但是家大势大,不好招惹,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么,就藏好了。夜深了,早点睡,明天我要去军营,还得早起呢。”说完之后,一路沉默着将我送到客房,张云依才离去。
进了房间,我倒头就睡,夜里似乎还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一场秋雨一场寒,早上起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凉意了,梳洗之后,我前往前厅吃早饭,张云依估计早就起来了,这会正在院子里练习枪法,招招凌厉,锐不可档,一看就是练了成千上万次,早就烂熟于心了。我仔细观摩了一会,觉得这功夫是真不错,不只是家传好,估计在边关的这些年没少上战场搏杀,都是实打实的招数,一点也不拖泥带水,真应该让吕河来看看,就他那点比我强不了多少的武功还想当将军呢。
张云依练完了,边拿毛巾擦汗边招呼我吃早饭。吃罢早饭,我们起身告辞。走出张家的宅院,目之所及,远处群山云雾缭绕,从山谷到山顶,云雾弥漫,层层掩映间,依稀能看见山间黄色翠色的树木和山间小路,真是美不胜收。伸出手指,流云轻轻的从指间穿过,就像一首调皮而又活泼的旋律。
“张云依你快看,是流云飞瀑!我好多年没看到这样的美景了,应该是昨天晚上下雨了,今天才这么美。”
张云依:“确实很美,离京六年,我也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景色了。”
我一时有感而发,“帝乡白云起,飞盖上天衢。带月绮罗映,从风枝叶敷。参差过层阁,倏忽下苍梧。因风望既远,安得久踟蹰。今天你去军营上任,多好的寓意。”
张云依:“这诗听着怎么不像是你能写出来的?”
别人家的穿越剧女主角,随便吟诗一首,就能引来无数赞叹与欣赏,一个个男主男配的折服在女主的才情之下,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没有这个待遇呢。说来也怪,这个时空有《诗经》这样的作品,却没有那个诗才辈出的大唐盛世,文化的璀璨自然远不及我大中华。
我回嘴道:“不是我写的那是你写的啊,你个武夫懂什么诗啊。”
张云依:“瞧瞧你这脾气,别人还说不得你半句了。不过,我还是要给你个忠告,以后还是不要再离家出走了,就你那点武功,万一要是被人抓了连自救都不行的。”
我:“那我也给你个忠告,你已经是金吾卫了,不要整天再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,在外不能堕了英国公府的赫赫威名啊,要记得,你是个将军,不是个地痞。”
张云依的脸青一阵白一阵,似乎被我的屡次顶撞气着了,最后伸手掐我的脸,我赶紧求饶,“哎呦我错了,你不能说不过我就动手啊。”
我们早晨起的早,到达城门口的时候,太阳才刚刚跃上地平线。张云依翻身下马,对我说道:“你骑踏雪回去吧,回头我去你那里领它。我昨天打了好多野味,今日要送回家里的,你要不要拿一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