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,见到你很高兴,老婆。”岳文笑着郑重地伸出双手,紧紧握住了葛慧娴那纤细白嫩的小手。
“你好,老公。”葛慧娴有些羞涩。
周围的人象看神经病一样盯着二人,这两人到这里玩偶遇,还搞得这么郑重其事的,让周围的吃瓜群众怎么看嘛。
葛慧娴到底是面皮嫩,没有再陪着岳文演下去,她抽出手抬腕看看手表,“九点才开始登记,且要等一会儿呢。”
“今天是特殊日子,又下着雨,这么多人在外面,民政局的人不能体谅一点吗?”岳文伸着脖子往前看看,根本看不到门口,只看到一朵朵花伞在雨中蜿蜒流转。
“同志,这是规定。”他刚才的话立马激活了同样前来领证的年轻男女的心声,有个戴眼镜的小伙子马上附和起来。
“这些公务员,按点上班,按点下班,多占用他们一分钟时间,都要加班费的。”
哟,炮火轰到自己身上了,岳文与葛慧娴互相看看,这两人都是公务员,并不象他讲的那样嘛。
大雨如泼,雨雾锁城。
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驶出秦湾市开发区管委大院,车轮溅起一团团水花。街上行人匆匆,行车寥寥,随着红色的尾灯闪灭,车子很快驶上大道,消逝在阴沉如夜的雨幕中。
“小岳以前来过开发区吗?”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胡鸿政把身子舒服到靠在坐椅上,随意问到。
司机瞅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名叫岳文的小伙子,这是刚刚报道的选调生,中等个头,脸上的线条很硬,但眼光很亮。
岳文赶紧把头扭过来,笑着回答道,“没有,在秦大上了四年学,也没机会过来。”他笑起来整张脸上的线条又自动组合,眼光也霎时变得柔和起来,让人看着舒服。说完后,他盯着胡鸿政的脸,努力想从脸上看出点什么。
“呵呵,”胡鸿政倒是很爽朗,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,“不只是你,好多老秦湾人一辈子也没来过平州,哪,平州就是咱们开发区,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秦湾人总感觉我们这里是农村,是不是从繁华的市区到了这里不太适应?”
岳文笑道,“我老家也是农村的,开发区也是市区啊。”
“其实我们跨过海去,就是秦湾市区,但没有桥,还得多绕几百里地。”胡鸿政看了看窗外朦胧的雨雾,又感叹道,“我们与秦湾最近就隔着几公里,呵呵,这几公里的海面,哪,城东灯火通明,城西黑灯瞎火。”说完,他自己也笑起来,岳文两只眼睛也挤成一条缝。
坐在胡鸿政身旁的小伙子凑趣道,“宁要秦东一张床,不要秦西一套房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