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这个时候了,本王不首先过河,谁敢舍命上前?”
项羽不想听从,依然还是坚持要率先过河,项庄苦劝阻拦,旁边项羽的骑兵爱将周兰也站了出来,说道:“大王,你是万金之躯,不能轻易冒险,还是让末将先率领本部人马过河吧。”
知道周兰和项庄都是一片好意,项羽勉强点了点头,同意让周兰率先过河,又叮嘱道:“过河之后,倘若汉贼军队突然杀出,万万不可冒险迎战,只需守住浮桥渡口,待本王率领主力过了河再找汉贼军队算帐。”
周兰抱拳唱诺,然后才领着他麾下的五千骑兵牵马过河,有条不紊的向鸿沟对岸开拔,期间汉军营地则是毫无动静,就好象已经彻底怕了西楚骑兵一样,眼睁睁的看着周兰所部过河结阵,不敢有任何动作,项庄也难免更加得意洋洋,笑道:“都说周叔匹夫用兵如鬼,就连我那个逆贼阿弟都钦佩万分,本王看也一般嘛,除了会闭营死守以外,真不知道他还能有什么本事!”
“咚咚咚咚咚咚!”
突然传来的战鼓声让项羽楞了一楞,再接着,呐喊声中,西面敖仓山后,还有东面的广武山后,同时有一支汉军步兵杀出,一左一右飞速杀向被广武山和敖仓山包夹的渡口,项羽也这才回过神来,略带惊讶的笑着说道:“还真有埋伏?周叔匹夫胆量不小嘛,竟然敢伏击本王的军队?”
中了埋伏还这么轻松,项羽当然不是神经大条,而是因为此刻周兰的五千西楚骑兵已经基本过河完毕,还已经在浮桥渡口处布置好了一个步骑结合的防御型方阵,再加上西楚骑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强兵,即便是周叔倾巢出击,周兰的军队也绝不无任何可能被汉军迅速杀散。
结果也正如项羽所料,看到汉军突然左右杀出,对岸的西楚骑兵周兰所部仅仅只是有些吃惊,然后马上就扎稳了阵脚准备迎战,项羽也大模大样的命令项庄率领第二支西楚骑兵出击,渡过鸿沟增援周兰所部。可是才刚吩咐完命令,项羽的脸色就变了,因为在鸿沟的上游,突然浓烟冲天,数十条满载着茅草柴捆的火筏顺流而下,熊熊燃烧着逼向鸿沟河面上的两道浮桥!
“匹夫!好大的胆子!竟然想一口吃掉本王的过河骑兵!”
勃然大怒之余,项羽只能是一边派骑兵放箭,尽量阻拦汉军将士操纵火筏烧毁浮桥,一边命令项庄加紧渡河增援周兰,同时派人命令对岸的周兰结阵死守,等待后军过河增援!除此之外,项羽又匆匆派人寻找鸿沟的水浅河段,让自军可以淌水过河增援。
这时候,左右杀出的汉军将士也已经冲到了西楚军的方阵近处,结果让西楚军上下再度冷笑的是,汉军伏兵竟然连队列都不去调整,呐喊着只是举盾继续冲锋,胆大包天到妄图直接靠冲锋杀散西楚军的坚实方阵。周兰也不客气,赶紧喝令道:“放箭,给汉贼一点颜色看一看!”
密集的箭雨很快就给汉军将士造成了不小死伤,但汉军将士依然还是象吃错药了一样,继续红着眼睛拼命向前,还在付出了一定死伤之后,很快就冲到了西楚军阵前的近身处,下马作战的西楚军将士赶紧挺起长矛准备迎敌,不曾想汉军人群中却接二连三,接连抛出了好几十个黑糊糊的小东西,呈抛物线越过西楚军的前队头顶,砸到了他们背后的战马马群之中!
“轰隆!轰隆!轰隆!轰隆!”
接二连三炸响的原始手雷让西楚军将士猝不及防,无一不是心头巨震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可是更惨的还在后面,被原始手雷集中攻击,西楚军的马群顿时一片大乱,无数战马受惊狂奔,惨嘶着在西楚军的方阵内部横冲直撞,撞翻了无数西楚军士卒,也踩死了无数的西楚军将士,西楚军上下个个措手不及,顿时一片大乱。
“杀啊!”
这样的好机会汉军将士当然不会错过,疯狂呐喊着,汉军将士就象潮水一样奔腾而上,连砍带捅拼命砍杀被马群冲乱的西楚军士卒,转眼间就把无数的西楚军将士杀得鲜血横飞,倒地不乱。而与此同时,周叔也亲自率领着汉军主力从广武山大营中冲出,阴笑着赶来渡口战场增援。
如果没有汉军火筏的威胁和鸿沟拦道,那么不用说,项羽只需要一声令下,马上就能带着余下的西楚骑兵集体冲锋,把整体兵力处于下风的汉军将士杀得干干净净,片甲不留!可问题是,鸿沟拦住了西楚军骑兵冲锋的道路,熊熊燃烧的火筏又在不断逼近浮桥,西楚军是既没有办法立即投入兵力,又必须得担心过河后的撤退问题,就连项羽都没有胆量命令军队通过那两条狭窄的浮桥集体冲锋,增援对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