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赵恒是皇后的第二个儿子。皇后的第一个儿子还未满百天便一命呜呼了,因而赵恒一出生就得到了皇帝和皇后都悉心照料、小心呵护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差点在五岁那年一命呜呼。
钦天监夜观星象,说江南的苏家出了贵女,若是苏家的姑娘能进二皇子的府邸,二皇子便能平安一生。皇帝立刻赐婚给了我长姐苏懿和二皇子赵恒,并册封赵恒为宁王。我爹也从一个小小的县令扶摇直上,一跃成为了礼部的尚书。那年长姐十五岁,而赵恒只是个六岁的小娃娃。
不过一朝一夕,苏家便跃入了龙门。从前在京城出任大官的伯父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一眼,如今千里迢迢都要送上贺礼。
我迷迷糊糊醒来,床畔的芳姑姑熬红了眼,见我悠悠转醒,惊喜道,“阿弥陀佛,二姑娘,您总算是醒了!”
我喉咙里干得不行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怔怔地望着她,加之一脸憔悴,吓得芳姑姑一把一鼻涕一把泪,“二姑娘,这是怎么了?您可别吓着老奴了……”
“水。”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。
“好,好——”她松了一口气,“簟秋,快给二姑娘倒杯水来。”
簟秋小心翼翼地服侍我喝下水,我挣扎着要坐起来,又给了我一个软枕靠着。
芳姑姑是从前长姐身边的人,教导我礼仪礼节的就是她。可这个叫簟秋的小丫头倒是眼生,直觉告诉我,我还是要小心些。
芳姑姑关切道,“二姑娘,可好些了?
“无碍。”我不着痕迹地看了簟秋一样,“芳姑姑,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。”
“二姑娘,请您责罚——”芳姑姑跪了下来,簟秋也跟着“扑通”一声跪下来。
“姑姑这是怎么了?有什么话起来再说。”我的眼皮跳了跳,心知只怕不是好事。
“二姑娘归家不久便晕了过去,昏迷了三天才醒来。老爷和夫人随便请了几个郎中来看,都说小姐……”她低着头,吞吞吐吐。
我咳了两声,“不中用了,是吧?”我自小体弱,这样的话已经听了许多遍了,耳朵都起茧子了。从前长姐是不许我这样说自己的。只是现在没人管我了。
“二姑娘……”
我的心揪了揪,“继续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