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澜觉得她父母不应该这么做,但她和他们讲不通道理,因为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环境氛围就是这样告诉他们的:女儿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儿子过的更好。
叶澜记得小时候曾听一位伯伯醉酒后说:“你这丫头啊……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我,要不是我……你爸妈早把你扔了……”
她这才知道,原来当初得知她是个女孩,她奶奶在产房外面转身就走了,她妈妈当场就哭了,她爸爸第一反应就是将她送人。
但十里八村大多重男轻女,谁家会无缘无故要一个女孩子,为此并没有送出去,刚巧这个时候那位伯伯对叶父说:“要我说啊,莫不如就先养着吧,将来寻个人家还能帮衬你们一二。”
就这样,叶澜留在了叶家长大,外出务工之前她在那个不平等的压抑环境中生活了十几年,她挣扎过、理论过、吵闹过,可得到的回答永远是“你是姐姐就不能让着弟弟吗”、“谁让你是女孩子啊”、“怎么就你事儿多,你看看你表姐不也是什么都让着你表哥嘛”之类的话。
当身边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态度,没有人站在叶澜的角度去看待问题,那么即便她有再坚韧的心性也会在某个瞬间产生动摇:我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?
直到后来脱离那个环境叶澜才明白:我踏马被PUA和道德绑架了!
从回忆中抽身而出,叶澜看着正在和叶灼视频的父母,面无表情。
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,像之前两次在苏伊面前情绪崩溃很少发生,是因为遇见了苏伊开始向往美好,但低头一看自己身陷泥淖,满身泥污,根本没资格怀抱鲜花,心理落差太大才会那样。
才想到苏伊,不想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叶澜眉心一跳,看了眼父母才拿着电话去了走廊。
电话接通的瞬间,苏伊令人心安的声音自听筒里传来:“澜澜,安顿好你爸妈了吗?”
叶澜深吸了口气,尽量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一些:“嗯,在酒店。”
“那你今晚还回来吗?”
莫莫在那边听着,心说这话像极了在家等丈夫下班的小媳妇。
叶·大丈夫·澜:“回啊,当然回。”
“好,那我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