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越扬醒了醒嗓子,手指按向绿色接听键:
“哎唷,这是怎么的?”他停顿了几秒,又道:“之前是谁说,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了?我不像你们,我很忙诶,知不知道?”
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传来一道苍老而疲惫的男声:
“……时枫到底在不在你那儿?”
孙越扬“哧”了一声,“我不是告诉你很多次了吗?你自己爱信不信。”
“我还是不信。以你的能耐,你不可能找到时枫。”
几个小弟看见孙越扬的脸色一下黑成了锅底,霎时噤若寒蝉。
“……很好。”他咬牙切齿道,“你好好等着。听说你最近换了个心脏支架?也不知道今晚你看了我给你的东西之后,别人会不会说你是多此一举。”
然后他毫不犹豫把电话挂了。
一垂眼,又看到那张一派无辜的睡颜。
……他哪里无辜?孙越扬听到自己的心火劈啪作响。他永远都是这样,永远让别人承担一切,永远心安理得、坐享其成,他跟那头老不死的蠢驴一样恶心——
“拿瓶水来。”
“您要……干嘛?”
“拿瓶水来!!”
一整半瓶矿泉水被浇在了时微头顶。水流让那张原本恬静的脸显得有些扭曲。时微小幅度地挣扎了两下,一吸气又被呛住,咳得昏天暗地,但即使冷汗都把后背打湿了也没能清醒得过来。
“不是要看起来惨吗,就这么拍给他。”
孙越扬一面说着,一面把戒指从时微手上摘下来,重新收进了自己的衣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