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宋九小姐离开,谢礼持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稳稳跃下,他双手环胸,斜斜倚靠在屏风上,唇边带着玩弄的嗤嘲,“子昱,你是真的疯魔了。”

    江倦默不作声的往里移了一下,将干净的被褥分了一半出来,他拍了拍床榻,面无表情道:“小侯爷再不走,不如就陪我睡一晚吧。”

    谢礼微微眯了眯眼,对着江倦甩了一下衣袖,当真坐了下来,“江倦,你老实说,你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?”

    江倦拧了拧手腕,眉梢有了浅浅的笑意,“没什么,就是想跟着她回来。”

    谢礼悚然一惊,就要学着宋知知去探他的额温,谁知手腕才抬,江倦微微挑眉,用眼神把他的动作给制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你就那么喜欢她?”谢礼皱着眉,想到那个国相九小姐如今也才九岁的年纪,不禁觉得荒唐,“她太小了,你得等她长大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江倦不置可否,从容不迫的稍点下颚,不紧不慢的答道:“我陪她长大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谢礼被噎了一下,有些无措的摁揉自己的额角,“罢了,我的话你向来不听,你自己须得留心,宋九小姐那七个兄长都不是省油的灯,尤其是宋逸,今年拿了殿试一甲,很得圣上的青睐。并且他是宋相唯一的亲生儿子,朝堂中自然是有不少人想要对他阿谀奉承。”

    江倦听完,并不表态。谢礼早已习惯他寡言少语的性子,支着长腿继续说道:“我听永宁说,太子最近和宋逸走得还算近,似乎是起了怀才之意。”

    宋九小姐留下的绢纱细灯在夜里爆了一声灯花,谢礼心中懊悔一秒,他轻咳了一声,自然而然的岔开话题,仿佛方才的话只是随口一提,“说起来,宋九小姐在宋府中排行第九,可为何顶上却只有七位兄长?”

    江倦伸指弄了一下火苗,这才发现那细纱灯罩上绘着的是一群形态各异的小兔子。他蓦地想起宋知知鼓着腮帮子时气呼呼的样子,忍不住用指腹点在其中一只小白兔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