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害怕小人报复,便与族中长辈商量隐瞒行迹,又雇佣这二人伪装我双亲同行,好叫仇人看见我们一家离京。”
师飞羽从早上这女子当众告密便看出是个心思细密胆大妄为的,这会儿听了她的解释,更是应了判断。
寥寥两句透露的信息可不算少,有那败事有余的父母,礼法上一介女子无可奈何,但此女转头就拉出宗族长辈替她卸了这包袱,又借他们的势雇人伪装成一家三口,杜绝仇家追击报复。
天香楼昨天才易主,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干脆利落的摆脱常人无可奈何的两重困境,倒真是了得。
这缜密的心思和大胆的决断,要说她是在酒楼里听到老二那蠢货泄露的只言片语,从而串联起来知晓整个阴谋,倒也证明了她真有这能耐。
师飞羽眼神一闪,此女倒是个可用之才。
他又问了些问题,裴凉照旧对答如流,没有丝毫捏造痕迹。
师飞羽也明白以此女的心计,是不可能在这些问题上露出破绽的。
他眼尾一压,不复上一秒严肃问话的氛围,裴凉顿时有种榨干问话价值,被杀意笼罩的感觉。
师飞羽用看死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人。
那两口子已经吓得腿软跪地,连忙再次道明来历,苦苦求饶。
师飞羽视线始终在裴凉身上,他沉声开口:“你虽然话中不露破绽,但此时远离京城,到底无从求证。”
“便是你身份来历都是真的,这般巧合殊知不是老二知晓分配火头军不得信任做的局中局?”
“索性求证麻烦,为了杜绝隐患——”
他说着话,身后的近卫已经开始抽刀了。
那两口子吓得快晕过去,裴凉见状悬着的心却落了地。
师飞羽说得没错,他处境复杂,身为家里嫡长子,却生母早逝,生父厌弃。继母进门后更是多有苛待。